王冲哈哈一笑,见吴匡不信,眨眼再道:“你却不知,我在蜀地,人称太岁星君?”
“不,我是专门坏道法的。”
”
宇文黄中点头:“是啊,二十一娘的婚事还没下落。”
宇文黄中写了两封信任王冲带回蜀中,一封给宇文柏,一封给广都县故乡的族长,后者用心也颇耐人寻味,该是想让王冲去看看他留在故乡的后代。
接着王安中的话让王黼更纠结了“找谁来主事?”
说到讲议司,像是震惊了某个酝酿已久的设法,王黼突然沉默,就无认识地扇着袖子,像是要赶开思路迷雾,找到隐于此中的宝贝。
接着他绽放笑容:“说了这么久也有些乏了,守正,本日就留下来,尝尝我家厨娘的技术。离蜀地这么久,怕已不知蜀味了吧。”
如果此策能行,就得有人来办,王黼身为副相,只能是“分担”和“指导”实务得另有人筹办。
王冲道:“闲日子该没几天了……”
王黼低声自语着,眼中的精芒照应着话语,吞吐不定。
宇文黄中没直接答复,问道:“娘子感觉,此子作可作我家半子么?”
这倒不是说无人投奔王黼,他升尚书左丞后,投帖攀附之人络绎不断,家中也养了很多清客,在这些人里找出一两个有才调的也不难,却没驰名位。要主理此事,本官起码获得朝官一级,而这个级别的人,目前还没几个能为王黼所用。
“讲议司……是蔡元长效王荆公所设之制置三司条例司,当年王荆公就是以条例司避开中书,另立小中书,推行新法。”
宇文氏抿嘴一笑:“你既这么看重,定是没差的,若要我说,就有些憨,二十一娘那丫头真过了门,定要压在他头上,倒也是功德。”
王安中对这路数却没甚么兴趣,随口道:“自是不能给枢密院,尚幸讲议司已罢,不然此事如何安设,都脱不了蔡太师的手心。”
如果王黼不蠢的话,必然会尽力鞭策此策,如此宇文黄中就犯了嘀咕,王冲为何要在王黼身高低这么大力量?是至心想作王黼的铁杆?
宇文家厨娘的技术的确不错,王冲都恨不得打包点东西带给王世义和李银月,宇文黄中的老婆很贤惠,几个妾室也是才貌双全,宇文柏的几个弟弟mm很有家教,看他的目光既拘束又猎奇,总之王冲是明白了一番官吏之家的气味。
“官人还学过道法!?”
王冲不在乎地答道,他来汴梁,是照着亲朋远近安排路程的。先是找大舅范寥,接着是找老友宇文柏的父亲宇文黄中,再次是拜访他的恩主赵遹,最后是替他那便宜徒弟赵老道找找师兄七难。
王黼脑袋再大一圈“总不能交给枢密院吧。”
见他局促,宇文黄中笑道:“无妨,守正,你婶娘也想见见十六以师礼相待的老友,我家几个不成器的后代,也该有个大哥,给他们作作表率。
“这个王冲,真是颗灾星……”
记起宇文黄中就是宇文虚中并且话里对蔡京和王黼都隐有贬斥之意,王冲也就直舒胸怀,与其推心置腹了。
宇文黄中愣了好一阵幽幽叹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不得已啊……”
王冲有些受宠若惊,乃至诚惶诚恐,虽说本身与宇文柏友情好,但身份敏感,还与邓家有血仇,宇文黄中能见本身,能与本身谈得这么深切,已有些犯讳。他并不希冀现在就与宇文黄中有多深的私交,而是奔着十年以后的大变,预先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