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明白了,王冲所献西南策,就是为他们的钱路着想……”
兴蔺商行不止作铜器买卖,还在作铜钱铁钱兑换买卖。由旁甘把控的罗氏鬼国商路都是用大宋的铜钱,在川峡四路只能用铁钱,罗国贩子必须把铜钱兑换成铁钱,这买卖也是兴蔺商行把控。
这事从法度上说,也就王冲和宗泽两位处所官打仗到了,王冲本就是当事人,宗泽就成了需求考虑是不是上报的独一一人。但宗泽还没想明白,此事对朝廷来讲到底是不是功德,并且即便上报,朝廷会如何看又是另一回事,总之这个空子要堵住,起码得再等个一年半载。并且此事与边事司所担第一桩要务紧密相干,他还得在上报之前,先想明白,以及跟王冲相同好,该如何让此事为边事司所用。
但是通例以外,宗颖和父亲又发明了惯例,那就是兴蔺商行。这家商行主业为铜器制贩,面上是蔺州巡检,罗氏夷人旁甘的财产,不过据父亲宗泽在蔺州所闻,此中不但有王冲的分子,另有泸州都监种友直之子,纯州监押种骞,泸南安抚司活动公事、滋州巡检江崇等人的分子,当然都是通过族亲或者干人掌着,并没直接在大家名下。
青苗法,固然是另设青苗仓,固然是志愿,固然是发青苗票借粮还粮,但这毕竟是青苗法。传闻过推行青苗法的官员不是新党中人的么?没有,以是,王冲必定是新党。
宗颖一滞,额头青筋暴起,浪荡子王伦……那张嘴真是臭,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舌绽莲花,帮着王冲把播州和遵义兵的杨氏两族拉上边事司这条船的。
另一个年青的粗阔嗓音却朝宗颖打号召道:“又劳衙内驰驱了,按判可好?”
当时宗颖这么对父亲说,难怪王冲所上的那份札子如此有力,背后是泸州本地人、朝中国戚以及罗国权贵几路人马。法文未立时先钻空子投机,但这空子持续钻下去就要捅出大篓子,不如让朝廷谛视于此,立定法文,而他们也可借此势预作筹办,即便朝廷揽走大利,他们还是能把持住剩下的小利。
父亲再作讲解,宗颖才明白更多枢纽,本来这数量还是假的,兴文寨实收商税恐怕是这个数量标两三倍!当然这并不料味着兴文寨的商货来往就能与犀浦镇比肩,天下数千镇市,都是如此操纵。两千五百贯是犀浦镇的定额商税,监当官只要交足这个数量就好,若照实在算,犀浦镇每年也要收两三倍于定额的商税。
不过父亲宗泽确信,不管朝廷如何想,终究的决定都对兴蔺商行倒霉。好事天然要禁,功德么,也轮不到兴蔺商行持续得利。只是即便朝廷揽下好处,兴蔺商行还是无益可图,积年运营铜铁钱兑换的商誉摆在那边,又熟谙行情,还是是贩子兑钱的首选之地。
看看王冲在兴文寨干了甚么……
兴文寨有几个下级,兵事上附属泸南缘边安抚司,民事上属泸州军,赋税刑狱之事又有梓州路转运司刑狱司等监司,眼下推西南策,王冲这个知兴文寨同时又兼边事司要职,兴文寨事件就受边事司影响。如果商税多得太显眼,梓州路转运司必定要起心设镇市,转运司伸手,安抚司就坐不住,要蔓延本身对兴文寨的主管权。
与中原商贸范围比起来,这条商路还微不敷道,但在偏僻的川黔之地,这已是以往从未见过的富强大景。宗颖陪着父亲检察兴文寨的帐薄时,就被一个数字震住,仅仅只是四月一个月,兴文寨的商税,包含市税和过税就收了……六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