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微微轻叹,她曾经在霖妃宫中见过很多琉璃物件儿,此中也有如同冰雕普通的人像,传闻,是霖妃母族特有之物。
沈峤却躲闪着眼神,低声道:“皇嫂惯会谈笑,我如何会晓得定江侯的事情呢?”
沈峤忙道:“皇嫂也知这事?”
只记得萧氏口中那“冰雕”二字。
讲到这里,沈峤非常痛心肠叹道:“可皇后抉剔不已,当场摔了霖妃的冰雕,指责她带来的物件是巫蛊之物,想害她腹中孩儿,霖妃吓得盗汗直流,不知等候她的将是多么峻厉的奖惩。”
容妤蹙了蹙眉:“我只知皇后要霖妃献上一座冰雕,详细是何事,自是不得而知。”
沈峤眯了眯眼,他打量着那条靛青色的玉带,很快便瞪圆了眼睛,“皇嫂,你……你竟然——”
“七皇兄心疼他母妃,多次去寻皇后高抬贵手,可皇后仗着孕身,老是称病不见,而时候越来越近,霖妃底子就不会做冰雕,眼看着三月之期行未到临,她亦不知如何的冰雕才气博得皇后对劲,等挨到了商定的日子,霖妃只能带着不成样的冰雕去和皇后交差。”
容妤情不自禁地咬紧了牙关,面露惊骇之色。
思及此,容妤便缓缓地说道:“霖妃擅冰上舞……”
“可皇后要霖妃在三个月内造出她对劲的冰雕,若届时送不出,便是对皇后的不敬。霖妃不敢不从,只得想方设法地暗里里广纳贤才,目标就是做出能让皇后对劲的冰雕。”
以是,沈戮更像是个徒有浮名的皇子,几近没有沾到皇子该有的荣光。
容妤当年也曾对此事耳闻一二,亦都是萧氏在府中随口提起过,但父亲很少会提及朝中政事,容妤那会儿又幼年,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以冰与玉合造而出的艺术品,在火焰中不会熔化,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亦有安胎保子的佳誉。
容妤听得背脊发凉,不由地攥紧了手指,直到沈峤略有不安地瞥了她一眼,小声道:“而为皇后献策折磨霖妃的人,便是皇嫂的父亲,定江侯容重。”
“但这事还是传到了皇后耳里,她为此大怒,当即就杀了那些被霖妃找来的匠人,如此杀鸡儆猴,再也没人敢为霖妃做冰雕,是逼着她要亲身脱手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