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蹙了眉,“本日是腊八,侯爷昨日便盼着明天能喝上一碗腊八粥,哪有见了他就打道回府的事理?”
她到底还是带着阿婉朝上林坊前去了。
阿婉骇然失容,对容妤悄声道:“夫人救我……”
沈戮却问:“今是何日?”
哪知接下来,他看向阿婉,命崔内侍道:“搜她的身。”
阿婉冷静点头,“这倒也是,太子也一定会亲身登门坊内,我们尽管取我们的腊八米。”
阿婉惊叫出声,下认识想逃,却被崔内侍拦腰一抓,大把的腊八米从阿婉身上洒落下来。
走在前面的那一道身穿藕色长裙,外披一件绛紫色的氅,暖炉押在双掌间,坠着的一抹红玉髓格外夺目。
沈戮神采微微一变,怕被太后发觉端倪,很快便点头应道:“太后所言极是,孙儿服膺在心。”
“行了。”沈戮腻烦地打断她,“本太子问你,作为分发小红篓的掌事,你本日可把物件给南殿夫人了?”
“这……殿下倒是未曾交代过。”
容妤点头:“回殿下,确有此事。”
可她一没拿东西,二没坏端方,他这般当众怒斥,实在在理。
容妤愤恚不已,再不筹算讨要嗟来之食,带着阿婉出了上林坊,板着一张脸筹办归去南殿。
“你随我去上林坊瞧瞧。”沈戮令道:“南殿现在分歧了,有东宫的人在那,我也是不能怠慢了他们。”
阿婉莫名的对劲起来,低哼一声,内心暗道,看你还敢欺负我们家夫人,人家小叔子来帮着讨公道了!
姑姑哼一声,丢出一句“神情甚么,一个废储妻,还摆甚么太子妃架子”,直到有宠妃宫里的侍女来取,她当即变了神采,笑容盈盈地提过四个小红篓递了畴昔。
只要他一声令,上林坊的人必然要恭恭敬敬地将吃食都呈上。
也唯有那些不受宠的宫门才需求亲身去坊里提米、面与油。
沈戮眯了眯眼,“倒是个刚正不阿的奴婢。”
脚步声渐远,阿婉这才敢偷偷靠近容妤耳边,道:“夫人,如何太子也来上林坊啦?这、这我们还要去吗?”
“殿下。”崔内侍撩开车帘,“但是要回东宫?”
姑姑拿着账目道:“今非昔比了,自打东宫易了主,这大小很多事情都要由太子签订才气履行,皇宫现在节衣缩食,都是为了充分国库,太子定的新端方,谁也没体例漏账。”
容妤天然不会让崔内侍靠近本身的婢女,她护住阿婉,冷锐地瞪着前来的崔内侍道:“内侍大人,平白无端搜宫女的身实乃不当,这光天化日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东宫岂能如此横行霸道?”
过往宫女们都悄悄瞥来几眼,又都惊骇沈戮,不敢多留,仓促拜别。
阿婉气道:“一篓腊八米罢了,怎就成了难堪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