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一看,里头呈着的是上好的虎魄玉佩。
侍卫们个个身强力壮、虎背熊腰的,别说是东宫的门,就连天宫的门也能凿开。
正如她所说,也多亏了本日这造化,不然,沈戮又怎会想起后宫里头另有一个冷静无闻的娴妃?
眼下已过了酉时,暮色渐沉,崔内侍带了车辇前去东宫,他可好些年没有做这类老活动了。
“我嘴巴向来是严得很,也不肯去说旁人的事情,内侍大人也莫要担忧我会透露了本日所见。”娴妃低头道:“早就已经十足健忘了。”
崔内侍揣摩了一会儿,领命前去。
干脆直接叮咛了带来的侍卫,把东宫的门砸开,彻夜非要把人给带去陛下寝宫不成。
“说寡人俄然害了疾,想见她一面。”
“内侍大人莫要回绝了我这一番至心。”娴妃诚心道:“想来本日都是刚巧,但也感激了能有这一遭,不然,甚么风能把内侍大人吹来我这冷僻的地界呢?”
谁知门内传来容妤那冷冷的诘责:“内侍大人,敢问我是高深太医,还是华佗活着?去与不去,有何干系?”
容妤沉下眼,重新盛起一勺药汤,望着坐在劈面的小娃娃,她悄悄地喂进他嘴里,全然不睬会外头的人。
崔内侍咬了咬牙,勉强笑道:“瞧娘娘这话说得,实在是冷酷了些,陛下是心中有您,只要您一去,这病必然就会当即好转,比神丹灵药还要见了效力。”
崔内侍眼睛一亮,看向娴妃:“此物贵重了,还请娘娘收回,莫要折煞了老奴。”
崔内侍一怔,心想着此事做成的能够必然不大,便迟疑起来。
沈戮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崔内侍有些猜不透,但也不敢再多嘴,直到沈戮俄然问:“潇妃本日撤除过东宫以外,还去了那里?”
待门锁敲碎,崔内侍大步流星地带着车辇前去容妤配房。
崔内侍不言语,等娴妃持续说下去。
娴妃微微一笑,轻声道:“劳烦内侍大人亲身跑一趟,实在,我身在这宫中已有了两个年初,打从陛下即位以后,我就一向奉养在他身侧,虽说不如其他几位姐姐脱手豪阔,还也还是正视着面子的。”说罢,她要侍女拿了一个锦盒给崔内侍。
崔内侍想了想,回道:“服侍在她身边的那侍女倒是没再说别处了,只要东宫。”
崔内侍含笑点头,心想:要说这娴妃到底是个知书达理的,一点就透。
可沈戮早已经把在场的那几个妃子都记了下来,他又叮咛了崔内侍,要他挨个宫殿去奉上口谕,谁敢把宋潇的死因传出去,谁的舌头就要被拔下来串到一起。
“他那样能害人,总归是死不了,何时死了,再来奉告我吧。”
倒是使起了苦肉计。
因而,崔内侍收下了锦盒,也就算与娴妃结成了份买卖。
实在崔内侍一向对此不太了解,他当初只觉得沈戮是一时心血来潮,与嫂子有染,不过是图个刺激,成果弄出了孩子,但那嫂子搞了诈死一出戏,现在回了宫,竟又生下了一个,倘若不是她这两年不肯见沈戮,只怕他们两个之间要像兔子一样下了一窝又一窝。
侍卫们诺诺去办,抬人分开时,周遭的那群嫔妃也都仓促地散去,恐怕会被沈戮发明似的。
“而这小谨慎意,也不过是但愿内侍大人能为我在陛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娴妃莞尔一笑,“如果陛下也能情愿来我这喝杯茶,也算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