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女眷们则是被发配去了北里里做娼，老鸨们得了嘱托，要日日喂那些女眷服下药丸，不成让她们有生子的能够。
又过了两日，蓝府的事情临时告一段掉队，沈戮才想起道观里的容妤。
华道姑抿紧嘴唇，点头道：“那些都是我身为道姑毕竟的苦果，我既让尘凡中人动了俗念，便要替他消了相思，事因我而起，但不该因他而灭。”
“七哥不怕再将双手沾满鲜血，只如果为了你，不过是杀那么几小我，七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沈戮似微浅笑了下，他毫不踌躇隧道：“八妹心愿，七哥定当为你实现。”
隔日，蓝府全有男人都入了宫去，连同年过半百的蓝老爷也没能逃过净身一劫。
华道姑靠在沈戮肩头。
容妤眼睛一亮，佯装毫不知情道：“她竟不筹算再归去道观了？”
华道姑眼含泪水，探手抓住沈戮的衣衫，颤声道：“七哥，我晓得你所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之以是挑选自行了断，就是不想让你再造杀孽。”
竟无一人奉告蓝府究竟？
其他无关紧急的婢子、侍从，则是连百姓都做不成，只得流落街头，成了乞丐沿街乞食。
华道姑忧心忡忡地思虑了半晌，终究无法地点了头，回应沈戮道：“就选七哥的第二个别例吧。”
沈戮怎能忘？
“七哥。”华道姑的声音将沈戮拉出了支离破裂的回想，他醒过神来，瞥见他的八妹满眼哀戚道：“你正因恨绝了那殛毙母妃之人，才会想方设法地返回朝堂来为母妃复仇。可那个会记得你当日是如何遭到毒害？他们只记得你在回宫后害死了他们的嫡亲，此乃冤冤相报，无休无止，七哥本日将蓝府灭门，岂不是又要重蹈复辙？蓝府又与当日的你我有何别离？”
“她是我独一的mm，我对她好自是应当，这也要让你妒忌？”
华道姑哀痛道：“我在道观里虔心修行了这么多年，不过是想要替你洗刷净了浑身血污，更想渡你脚下的那些白骨亡魂，倘若你为了我要杀了蓝府满门，那我所受的罪恶岂不是要白白华侈？”
“可你若不肯意——”沈戮凝睇着她的眼睛，“七哥也不会逼迫你做出决定，留他们活命也不是不可，但斩草要除根，他们这代可活，下一代，便不成了。”
当天夜里，沈戮借着新宅之喜的由头为容妤在宅中设席，又借着酒醉爬上她的床，遭她在脸上挠了三道血痕也没有止了那畅快一场的动机。
那如同是一场昌大的篝火，十足都是燃烧尸身的火光。偌大的宫殿变作盛满了血水的缸，手指一沾，尽是血红。宫人们横七竖八地堆在一处，跟着铁石的“撕拉”一声响，尸山被扑灭，黑夜里映满了肮脏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