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真怕再多看她一眼,都要起了杀心,回身便进了车辇,却留下了宋珩,对他道:“看紧了些。”

老鸨头冒盗汗,不安道:“老奴哪敢呀,就怕稍有痴顽,曲解了爷的意义,那种人物我们鸾凤楼如何获咎得起?爷,您行行好,帮帮老奴,给我们指条明路——”

正在此时,门别传来脚步声,容妤心头一惊,退后几步,老鸨排闼出去后,对她奉承地笑道:“女人,你莫怕,老奴是断不会害了你如许高贵的人。”

沈戮眼神一冷,瞪向老鸨:“分文不要,送你了。”

老鸨再不敢多说,诺诺回声,喊来了龟公,要把人带进楼里。

宋珩嘲笑一声,“你脑筋坏掉了不成?还敢打她的歪心机?”

这鸾凤楼建在城内最为繁华热烈的中间南部,全城顶尖的歌舞名妓都集合在此处,彻夜灯火透明、芳香氤氲,丝竹声靡靡,嬉笑声娇丽,蓝府的女眷便都是被发配到了此处为娼。

转头再去看时,老鸨已经把人带回了鸾凤楼。

其他几个花娘也贪慕起他的姿容来,见他穿着光鲜,定是个有来头的,就上前来勾引。

容妤不怒反笑,轻视地勾起嘴角,那神采仿佛在对沈戮说,就算是做娼妓,也比做你的女人好。

俊男美女们相谈甚欢,高台之上亦有挥洒水袖的舞妓在抛洒媚眼。

谁料沈戮倒是从车辇里抓出了一小我,按着她的后颈,将她狠狠一推,容妤便撞进了老鸨的怀里头。

“大爷,来楼里欢愉欢愉吧!”几个花娘媚笑着扑去了车辇,谁知里头却传出一个冷酷森然的声音——

“方才那位爷虽信誓旦旦地交代了,可那女人究竟是要接客的,还是——”

帮衬此处的不乏一些财势与名声极其显赫的大族夫人,她们有的更是在此养着几名男妓,大笔大笔地投掷金银,以此来捧他们成为名列前茅的头牌。

老鸨望着他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脚,内心头只叫着不利。

而不管头牌是女还是男,都会为了“花魁”二字而争得面红耳赤。

老鸨尽管哀叹一声,道着:“若只是皇城里的人物倒简朴了,这几个却都是些赔上祖宗八代也惹不起的。”说完又是一声哀叹,硬着头皮往楼里头走去,心中想着定要想出了合适的对策才行,毕竟手里握着的玉佩仆人但是能决定她与花娘们存亡的,一楼人的性命都压在她肩上了。

“滚。”

宋珩沉声道:“你尽管欲擒故纵地待她,让她尝尝苦头,却也不能太多,免得,你脖子上的脑袋要搬场。”说罢,宋珩便走进了鸾凤楼里。

老鸨当即扶住容妤,只一眼就瞧见她面貌清丽、气韵不俗,便笑着同沈戮道:“爷,如许的女人送来这里,当真是往我们这送白花花的银子来了!爷开个价,甭管你要多贵,我天价都买下她!”

“爷,我们这都是小本买卖,可失实赔不起的……”老鸨讪讪道。

恰逢老鸨在这时折返返来,见花娘不知死活,当即呵叱一通,又满面奉承地凑到宋珩面前,恭敬地问道:“这位爷,老奴现有一事摸不准,想先叨教了爷的主张。”

老鸨也由欣喜变得惶恐起来,她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倒是晓得甚么人该收,甚么人不该留,面前如许一个国色天香扔了过来,怕不是染了病、出了祸乱的吧?

与其他青楼分歧的是,这楼里也有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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