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守就是一下午,婢女从东宫返来后,就见他傻愣愣地坐在容妤门前不肯挪。
房内传出容妤的冷待:“内侍大人若在多言,只怕会扰醒了我家侯爷,届时,宫里就该传出大笑话了。”
她明显泪眼连连地承诺了他,却翻脸变卦,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今晚亥时,你带着车辇去南殿接人。”
沈戮望向窗外日头,他策画着时候,竟感觉现在的每一刻都难过至极。
房内氛围更加死寂压抑,婢女怕得牙齿颤抖,直到沈戮终究重新开口:“你且归去吧,莫要被人发明你来过我这,如果不幸暴露马脚,你晓得了局是何。”
想必他也晓得她是不成能单身前去东宫的,便安排了崔内侍这条奴狗来做差。
“夫人自阿婉女人分开后,老是在写信,亦不知捎去给何人,比来一次,奴婢大胆截下来看了看,发明信中写着夫人在想体例出宫。”
而这会儿的南殿也不算承平。
畴昔是,现在还是,他堂堂东宫太子,怎能被她戏弄至此?
“讲。”
她浑浑噩噩地展开了眼,见一身影映在纸门上头。
崔内侍自当明白沈戮何意,但还是要叨教清楚才行,“老奴大胆一问,随行轿夫是否……”
“豪情要好”这一描述令沈戮冷下脸,他沉吟半晌,摩挲着指尖问道:“你可曾瞧见南殿侯爷与夫人同床共枕?”
便只好耐着性子再求道:“夫人见过太子后,在东宫睡下也是不迟。”
沈戮缓缓蹙起眉,贰心中感觉好笑,一个废储之妻,竟妄图偷偷分开南殿,要知没有东宫护着,她连南殿也是不配入住的。
“这时候去过南殿,他们就留不得。”沈戮挥手,“再换一批。”
沈戮天然晓得西边住着何人,便大抵明白了。
婢女汗津津地退了下去,她心想着现在的东宫太子可不是个手软心善的主儿,想要活命的话,真要事事恭敬、谨慎才行。
崔内侍从速去办,刚一出了房,就闻声屋里传来砸碎杯盏、瓷器的声音。像是连纱幔都十足拆了下来,又觉不解恨,屏风也一并踹毁。
容妤方才浅浅睡着,就听到门别传来几声响。
那内侍从屏风背面弓着腰出来,“请殿下叮咛。”
“不能留的,自是要措置洁净。”
沈止两腿被烫得又疼又热,他也顾不得抱怨婢女,只从速归去配房寻药膏擦拭。
容妤冷冷丢出二字:“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