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眼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寒光,他第一次推开了容妤,重新穿戴好了衣衫,像是了无兴趣那般地看向她,淡然地反问她道:“像你对待宋珩那般么?”
容妤的心,猛地沉落下去,“皇后?”
是呵,以绮妃的姿容、背景,没有一小我敢说出“不”字,但她容家又何必会变成这般地步的呢?而容妤断不是情愿争抢的人,现在要低人一等,自是无可何如……但,她是太子和襄王的母亲,却不能坐在高位上,放到今后,还能保得住阿满和沈容在宫里的职位么?
“你如何不去找出那说闲话的人?”容妤抱怨着他,“任由他们说下去,反倒是滋长他们的气势。”
思及此,容妤却躲让开了视野,她没法答复他的问话,只是说道:“我不想你立她做皇后。”
她与他之间的这些年来,如何能用爱或不爱就说得清楚呢?除了那些无数次的肌肤相亲,他们的情意却始终不能相通,可她心底深处也是复苏着的,她晓得此生亦不会再与其他男人产生如许庞大的情素,不知何时起,他竟成了她射中的独一。
一个“还”字,足以证明他们之间已经胶葛了太久太久,爱这类感受,容妤仿佛早都忘怀了。
容妤不出声,沈戮靠近她一些,低头打量着她神采,“你畴前不是不在乎这些虚位的么?立绮妃为后,堵了世人嘴巴,寡人也能经常分些宠嬖去她那边,不是也能如你的愿了么?”
容妤却道:“你既然不是要引我对你这般,又为何俄然要立别人做皇后?”
容妤咬紧了牙齿,她决不是要为这事落泪的性子。但不知怎的,她紧个不受节制地泛红了眼眶,特别是经他如许一问,更是流下泪水,恐怕他见到,转头去低声抽泣了起来。
她倒是不在乎的,可想起阿满对权势的巴望,容妤不由得心头一紧。
“寡人也是担忧锋芒真的要指向你宫里。”沈戮道,“怕是霍家结合了很多朝臣行此恶事,不圆全霍家的心机,迟早要牵涉到你身上。”
容妤当然是不肯被他得逞的,想来是在生下伶儿后才与他靠近些的,此前她对他如何冷酷,他必然都记在内心头,现在得寸进尺似的想要她更多主动着,吊着她,耍心机,容妤模糊猜想获得,他是想要她开口求他的。
“莫要再哭了。”沈戮探脱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声音倒是冷的,“你这模样,倒是让寡人错觉得你内心有寡人了。”
“为何恰好是现在?”容妤渐渐地皱起了眉头,“你究竟是何意?就算宫中群情着你我畴昔的是非,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你若担忧曾与皇嫂有染,为何不杀鸡儆猴地揪出几个替死鬼来让他们看清了局?”
沈戮蹙起眉,到底是转回身形,重新回到她面前,有些不耐地问道:“你哭了?”
沈戮凝睇着她的模样,淡薄的月华裹着她乌黑圆润的香肩,上头还残留着他方才咬过、吻过的爱痕,腰间只围着一层清透的薄纱,衬着她胸前的盈盈雪丘,令他老是心痒难耐,也就感喟一声,坐回到床榻上,安慰她道:“寡人也是权宜之计,你也晓得,宫里比来不算承平,要先堵住那般老臣的嘴才是。”
而除了一身能讨他欢心的皮肉,她就只要三个尚且强大的孩儿,如何能与绮妃的家属做比?
“既是如此,便先恭喜陛下了。”容妤口是心非的别开脸,不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