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打扮不是宫里女子会有的,既不是妃嫔,也不是宫女,并且,容妤感觉她眉宇之间有几分眼熟。
“笃笃——”
沈戮望进容妤的眼,问她道:“你怕甚?”
内里究竟产生了甚么,容妤不得而知。
沈戮率先下去床榻,他筹算去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崇高。
没人回应,半晌沉寂过后,再次响起“笃笃——”、“笃笃——”。
房门被翻开。
沈戮无法地笑道:“从不见你如此在乎我,便是死了,我也感觉值得了。”
沈戮悄悄地拽开她的手掌,眼神倒真地闪现出了几分满足,他安静道:“我倒非常诧异,在你心中,我竟然是个光亮磊落的做派,只怕我畴前的对你的那些个阴狠手腕都让你忘得洁净了?”
容妤心中一惊,踌躇着该不该回应,那拍门声再一次响起,这一回有些短促,令容妤不由得心生惊骇。
容妤欲言又止,她只是感觉沈戮一定是容夙的敌手,毕竟沈戮在明,容夙在暗,更何况容妤的叛变令容夙气不成遏,说得刺耳些,容夙是不怕同归于尽的。
更何况,已经畴昔了这么多年……又为何……
阿婉面不改色,低叹一声道:“妾身还觉得娘娘见到妾身,会是打动得泪流满面呢。竟未曾想,会是这般冷酷,真叫妾身难过。”
这声音……
“笃笃——”
容妤想要挽留,但沈戮去意已决,他断交地转过身,朝着房外走去。
容妤蹙了眉,她将腰间的衣带系好,循着沈戮一同望向房门处,的确见到人影闪现在纸门上。
阿婉笑了笑,上前一步,走进房里,对容妤欠了身形,“妾身阿婉,给贵妃娘娘存候。”
“他节制了阿满,帮手阿满登上御座,是因为只要阿满野心勃勃,而他刚好能够操纵阿满的年幼与野心来成为摄政者,但若你在这时重归朝堂,他的统统尽力都将白搭,他必然不会让你得逞的。”容妤长叹道:“七郎,你我才方才消弭多年来的桎梏,你如何能不珍惜这得之不易的破镜重圆呢?”
“吱呀”——
“如何?”沈戮略一挑眉,“你怕我白白送了性命?”
“是谁?”她小声扣问。
对话声渐起,容妤很想听清他们的议论,但当她悄悄下了床榻靠近房门时,却发明门外的脚步声垂垂远去。
“我当然要珍惜,也打从心底里感激天公作美,能让你我之间解开了这曲解,你不知我有多高兴。”沈戮深深地吐息,敛了眸子,“可他们既已来了,便是不筹算放过你我的,我不会让你置身伤害当中,更何况,我曾夺回一次皇位,现在的这一次,又怎能令他们称心快意呢?”说罢,沈戮缓缓地推开容妤的手,他沉着眼,非常果断地同她道:“你在这里等我,不管产生了甚么,都千万不要开门,记着了吗?”
容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翻开了房门。
这女子绾着风骚新奇的如云鬓,手脚上都系着赤金挂铃,一双百蝶花腔的芙蓉鞋,像极了画卷上那些天姿国色的飞天。
沈戮和他们走了?容妤心中不安,她想要开门去看个清楚,但又记取沈戮的交代,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阿婉,你尽管实话奉告我,是谁派你来的?”容妤火急地抓住阿婉的手,“若你有其他目标,无妨直截了本地奉告我,看在你我曾经的情面上——”
容妤不肯听他说这话,情不自禁地握紧了他的手,竟是哀告道:“你总要想想我,想想孩子们,那个都不能包管内里的圈套,你倒是光亮磊落坦开阔荡,可如有埋伏,你单枪匹马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