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为伉俪,却也垂垂地防备起了对方。
容妤讪讪垂眸,坐在秋千上跟着他双臂的力度轻晃。
“不打紧。”崔内侍瞥她一眼,“老奴又不是那不懂端方的人,怎会不重视周遭就来寻夫人了呢?”
“夫人言重了,老奴本就是受太子之命随来此处,谈不上怠慢与否。”话到此处,崔内侍提示容妤:“现在已是第三日,再过四日,夫人归去宫里时,但是要先到东宫落脚的。”
真到了当时,别说要保下父亲,连容家统统人都要被她扳连!
本来天气竟已大亮了。
“我就是怕他认错,才几次同他确认,但他咬定见过夫人,更见到你被那男人带去了灯市青楼的方向。”
话到此处,容妤已经神采惨白,幸亏沈止俄然收了话锋,如同自说自话普通地圆全道:“他越说越离谱,我便不肯信他的。夫人怎会和男人同去青楼呢?这类废弛名声的事情,可不是妤儿做得出的。”
沈止微微一笑,持续推她在秋千上泛动,“看来这月事每次都闹得凶,你打从今夙起来就没个精力,真叫民气疼得很。”
说着,他便要搂着她躺下,容妤却悄悄拂开他手臂,回身下了床榻道:“我要去行个便利。”
容妤却摇点头,她握住沈止的手,轻声道:“夫君曲解了,我怎会嫌你陪在我身侧?实在是这几日见父亲被囚禁家中,连外出都不答应,我做女儿的又帮不上忙,心中难安罢了……”
亮堂堂的室内没有旁人的迹象,她气喘吁吁地爬起家,窸窣的行动吵醒了沈止,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夫人,你如何天一亮就醒了?再多睡一会儿吧。”
容妤无法一笑,并不作声。
沈止感喟道:“怪我无用,若我现在还是——”他不敢多出接下来的话,只得又一声喟叹,“总归是虎落平阳了。”
容妤的眼神沉了沉,她望进沈止眼底,干脆顺着他的话说道:“夫君是体味我的,断不会思疑我有任何辱你名声的行动。可换言之,夫君也不会欺瞒妤儿的,你我伉俪同心,眼下已没了旁人夹在我们中间,更是要一心一意地好生搀扶着过日子才是,妤儿说的,但是夫君心中所想呢?”
“当然是和莘儿一起去寻夫人了!俄然在灯市里走散,我们都急坏了!”说到这,沈止如同反将一军地问容妤:“夫人怎就一言不发地不见了呢?”
半晌过后,沈止抓住了秋千的藤链,回身来到容妤面前,他半蹲下来,抬头抚着容妤脸颊,体贴道:“你真的是因为身子不刚才这般优思?还是我的到来扰了你与家人团聚,又怕说出口会伤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