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来驱逐的宫女却不是晓灵,侍从也不是小厮。
容妤捂了捂胸口,还好她在分开南殿之前,就一向把那簪子以帕包裹藏在衣衫里头。
何如沈戮总以大局不决而一再推迟,到了本日,怕是再无借口蹉跎了。
“嬷嬷放心吧,这南殿的后门早该堵了,漏风,冻人!”
“可见到太后亲身来过?”
容妤冷静点头,车辇颠簸间,她靠在沈止的肩上缓缓睡去。昨夜里担惊受怕,又心有屈辱,始终未眠,这会儿得以放松下来,便困意难耐。
“问夫人这几日可有返来南殿过。”晓灵皱着眉,“那嬷嬷好生奇特,奴婢都同她说了夫人与侯爷皆在娘家,她还问这些摸不着边沿的。”
沈止有些惊诧,容妤却赶快拉着他与姜嬷嬷行了一礼,“来者是客,嬷嬷若不嫌弃,南殿便由你们住着,若哪日要回,尽管吱会一声。”
倒不是如何爱好,而是怕惹人话柄。
更何况,定江侯一案还未有个必然,容妤也心急父亲的事情,她没法救父亲出水火窘境,天然越想越是烦躁,连叹好几声都浑然不知,直到沈止在门外唤了一声“夫人”后,排闼而入。
沈止却愁道:“南殿俸禄本就宽裕,这又来了嬷嬷这一班子朱紫,要我们如何抵挡得起呢?”
宫女们的令,躬身上前,姜嬷嬷便一个接一个地先容了名字,又说是太后拨来的人,想要给南殿造些人气儿,免得冷僻。
“侯爷快别折煞老奴了,可担待不起朱紫二字!”姜嬷嬷笑道:“俸禄的事儿是不必劳您忧心,我们几个都是吃太后喝太后的,尽管在南殿做差,去太后那边领钱,不碍南殿的事。”
姜嬷嬷这才回容妤道:“太后心慈,一向忧心南殿的起居,那后门实在是影响美妙,这堵上以后再载下树种,来年春季一到,指不定就能和夫人肚子里的小侯爷一并出世呢。”
“她还说些甚么了?”
容妤沉下眼,心神也不安宁了,她想了想,悄声扣问晓灵:“我归去娘家的那些天里,你可有好生在我门前燃香?”
容妤皱起眉,摆手道:“不要问这些了,我头都疼了。”
沈止握着她的手,安抚道:“阿婉始终都是夫民气中的挂念,倘若今后有机遇,我必然陪你到官方寻到她。”
只要晓灵憋屈道:“那东宫太子真是太欺负人了……”
晓灵连连点头:“奴婢一日都不敢忘,夫人放心吧,他们……未曾发明过。”
容妤讪讪一笑,“嬷嬷此言差矣,我肚子里可还没有小侯爷。”
容妤眉心一紧。
晓灵虽怕,也不敢再吵容妤,只冷静去了一旁为容妤清算要改换的衣衫,俄然又想起了甚么,转头道:“夫人,奴婢听那嬷嬷说,东宫下月有丧事。”
姜嬷嬷笑笑,倒也不倔强,转头调派侍从跟着沈止回他房里换衣。
容妤满眼猜疑,正要开口发问,一名上了年事的嬷嬷从里屋走了出来,笑盈盈地给伉俪二人存候,并道:“老奴这厢有礼了。”
容妤心知来者不善,再一转头,就见新来的侍从们在堵后院的门,她当即问道:“这是何意?”
那女子闻声看了一眼容妤,竟是面无神采的别开脸去。
姜嬷嬷却切近容妤,弯着一双细缝眼:“在夫人与侯爷诞下嫡子之前,老奴是不得分开的。”
容妤只求他娶了柳氏做东宫太子妃后能安生一些,但是,她也担忧以柳氏那副霸道姿势,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