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让东宫的人筹办一暖室,再派几个得力的去服侍你皇嫂!”
天子忙道:“母后息怒,幸亏止儿伉俪二人都安然无事。”
侍从们却不敢行动,唯独沈止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他抓住容妤的肩膀,将人从池中给捞了上来。
门别传来拍门声,他轻问了句:“何人?”
沈止道:“出去吧。”
天子连连称是,转而喊起了沈戮,“太子呢?太子在那里?!”
这时节的池水冷得彻骨。
宫女们便在一旁的长席上为沈止铺床,厚厚一层,倒也暖和。
“侯爷,部属陈最,受太子之命为侯爷与夫人添置暖炉。”
容妤气喘吁吁地上了岸,她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宫女们也都围到她与沈止身边体贴问候,太后见沈止满身湿透,嘴唇都在打战,当即命身侧姑姑道:“传太医来东宫!”
容妤这会儿已经过宫女换好了洁净的衣衫,也服了小半碗姜汤,咳了几口水后,正迷含混糊地盖着被褥昏睡。
沈戮心领神会,躬身走到太前面前,点头道:“太后放心,孙儿定会彻查此事,一旦找出害得南殿夫人落水的幕后之人,便毫不姑息。”
有一些地界已经生出了冰层,容妤落进水里的那一刹时,几近就被冻得满身麻痹,加下水藻遮眼、苔藓丛生,她吃力地冲出水面换了一口气。
“父皇放心,儿臣自当会护好皇兄……与皇嫂。”
池边已经围满了宫女和侍卫,可不知为甚么,谁也不敢下水,只要一个侍女惊骇地喊道:“不好了!南殿夫人落水了!”
沈戮眉心一皱,回眸看她。
陈最却道:“太子心机周到,想着南殿夫人落水吃惊,理应好生歇息一夜才气平复惊惧,便为侯爷在房内筹办新的被褥,以免二人同榻扰了相互。”
容妤本是极擅水性,何如池水冰冷非常,水草又缠腿,她几次想要爬起岸上都无济于事。
沈戮未回她只字片语,见她带着侍女回身前去他房,他只淡然回过身,望向南边,心机都在那头的配房处。
沈止感慨道:“太子如此故意,真叫臣打动。”
沈戮正与陈最从长廊四周返来,见容妤这般狼狈落魄,到底是没节制住神采,竟是泄漏了惶恐之色。
“部属便不再叨扰,如有需求,传唤守在门外的人便是。部属辞职。”陈最将房门缓缓关上,余光瞥去里屋床榻上的容妤,她已睡得极沉,而长席离容妤的床有着一段间隔,他便叮嘱门外守着的人:“若闻声屋里有甚么动静就要出来,决定不了的,就速来与我通报。”
这宴就此散了,柳丞相也不再多留,可柳心珠倒是不肯回的,她只道纳吉一过,本身便是东宫的人。
沈止靠近她身边。
“为何要欺瞒……”她低声说道:“青楼里……夫君究竟见了谁……”
那人记下了,陈最分开后,想着归去沈戮那边复命,刚走到太子房门外头,就听到内里的哭声短长。
太后还在气头上,也偶然归去宴中,便拂袖道:“哀家吓得心口疼,归去了。”
他没有理睬,转而闻声太后不满道:“好端端大喜之宴,竟会呈现这等可骇的事情,实在是不像话!”
“人都走远了,七郎再看也是看不见了。”柳心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戮余光瞥她,见她神采有几分不悦。
众宾顺次拜别,沈戮却没瞧见沈峤和晏景二人,内心感觉蹊跷时,柳心珠则靠近他耳边悄声道:“今晚,我在七郎房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