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的眼皮沉沉合上,她这才想起那宫女不是旁人,恰是曾在海棠房里服侍她沐浴换衣的如玉。

这东宫里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连她南殿也平白无端地多出了个姜嬷嬷,沈戮怎还敢企图瞒天过海?

一台烛火染着微小的火光。

而柳心珠似在这时醒了过来,沈戮便喊太医持续为柳心珠医治,他则是踱步到门口四周,刚好站在能与容妤隔帘相望的位置。

本来是如许……柳心珠病在东宫是沈戮的战略,只要有陈最和崔内侍帮衬,将柳心珠抬去里屋的纱幔里冒充容妤,再由人将容妤抬来书房并对外宣称是柳心珠,此举甚妙!

沈戮亦知不能在此久留,但她又近在天涯,打从她返来宫中后,二人身边插满了眼线,底子没有别的机遇能见上一面。

容妤也闻声了外头逐步靠近的脚步声,她心中慌乱,不得不道:“我已经晓得你安排魏确对容府做的功德,你底子没有信守过承诺!”

少了他的折腾,她竟也能对沈止暴露那般文静的笑容,一经想起,沈戮便心头大怒。

沈戮略一点头,见太医与宫女分开后,他才起了身,绕过屏风,去了容妤地点的里屋。

二人凝睇半晌后,沈戮低垂视线,竟是分开了此处。

沈戮低笑一声:“那就要看皇嫂救父一事,是否心切了。”话音落下,沈戮便走出了里屋。

这会儿又上前一步,探手撩开纱幔的顷刻,容妤低声提点道:“殿下,请自重。”

这会儿是晌午,内里气候大好,她想着药也喝过了,便能归去沈止那边。

容妤大骇,忍不住从纱幔后站起家来,“你承诺过我的……你明知故问!”

见容妤未作声,沈戮缓缓放下了纱幔,低声一句:“也罢,你本就是嫁出去的女子,天然不会至心实意地挂念定江侯,便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也与你这泼出去的水毫无干系了。”

太医还在交代着容妤该如何服药,但容妤心烦意乱,底子听不见去一个字。

直到宫女在这时捧着一碗煎好的药来到容妤跟前,她道:“夫人,服药吧。”

容妤猜疑地爬起家来,她察看四周,见此处安插像是书房,屏风前头的桌案上堆满了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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