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向本地几名乡民问明的方向,得知下蔡近在面前,陈蓦这才翻身上马,瘫倒在颍水河边,勉强用手舀了一些水喝,随即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四天四夜未曾合眼的眼的他,眼睛早已充满了血丝,双目充血,模样非常吓人,起码被他喊住问话的乡民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小天师,山下又攻来了!”
感受着脖子处那冰冷的枪尖,袁术脸上闪过一阵怒意,降落说道,“你敢如此对我袁公路说话?”
袁术瞧得逼真,当时倘若不是雷薄在千钧一发之际弃枪抬手,用本身的右手挡了对方一短剑,恐怕就连性命都难保。
只见陈蓦的身影呈现了一串幻影,等闲避开对方的刀,随即抽身而前,一枪刺死对方,随后右手甩出一柄短剑,待两声惨叫过后,地上又多了两具尸骨。
望着陈蓦一身鲜血一步一步走远,袁术下认识摸了摸喉咙,心中肝火难以停止,喝道,“站住!你就不怕我再次命令打击?”
听得中军撤兵号角响起,袁兵纷繁后撤,此中尚且有些士卒满脸惊奇,他们那里想获得自家主公早已被别人挟持。
一挑长枪划开一名袁兵喉管,陈蓦余光瞥见身边有一员骑将冲来,遂用右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一柄短剑,看也不看便顺手甩出,随即只听一声惨叫,那骑将翻身落马,倒地毙命,看着四周袁兵面露惶恐之色。
只见杨弘眯着双目细细打量那人,喃喃说道,“相隔十余丈,却能以一柄短剑几乎击杀雷薄将军,这份本领……黄巾当中恐怕只要一个……”
但遗憾的是,张素素麾下这些黄巾死士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在袁术多番带兵冲锋下,所剩无几,能对峙到现在,几近端赖张白骑日夜不休的保卫,以及众黄巾死士捐躯忘命的抵当。
想罢,陈蓦虎目一扫四周,远远就瞧见了袁术那辆豪华的车辇。
“……”
更令袁术感到震惊的是,己方大将雷薄与那人比武,竟在短短几个回合败下阵来,乃至几乎被一柄短剑击毙。
还没等杨弘反应过来,只见那人马快,手持长枪孤身杀入己方军中,刀光剑影间,竟如杀鸡屠狗般将搏斗己方将士。
张素素的笑靥,她轻笑、娇嗔、撒娇亦或是愠怒的模样,一一在陈蓦脑袋中一晃而过,事到现在,陈蓦悄悄有些悔怨当初因为活力而分开了长安、分开了张素素,分开了这位曾经发誓要保护她平生的女子。
正如他所预感的,在十余里外的某处山脚下,袁术带领着四千士卒已经将张素素、张白骑等人围了将近旬日,期间不时派麾下大将带兵冲上山去,得亏张白骑带领麾下黄巾死命守住。
“此乃何人?!”袁绍惊声问道。
如此急行了整整四天,陈蓦终究到达了下蔡地区。
“那……”牵过了本身的爱马黑风,陈蓦转头望着唐馨儿,踌躇说道,“那我走了……”
“馨儿……”
但是要晓得,站在高山上的陈蓦才是真正的陈蓦,才是当初将整座雒阳城闹得鸡犬不宁的颍川黄巾、颍川鬼将……
以戋戋四百兵力抵抗袁术四千精兵长达旬日,张白骑毕竟揭示出了他作为张角亲传弟子的本事,排兵布阵,差遣妖术,虽说他并非冲锋陷阵的虎将,但即便如此已充足证明他作为统帅的资格。
在袁术与杨弘模糊带着期盼的目光中,陈蓦停下脚步,转过甚来,喃喃说道,“黄巾将亡?”说着,他重重将手中长枪顿入空中,浑身发作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