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不起眼的马车,停在林中,车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瘦男人,皱着眉头,对着车里说道:“客人,这里离了官道足有三里,乃是强盗出没的处所,不平安哪,我看这里也没甚么风景,您也一向呆在车里不出来,是在等甚么人吗?”
说到这里,他眸子子一转,脸上挂着笑容,上前半步:“明天这个三倍车钱,您能不能直接给我呢,如果给了店家,他们还要再抽个两成,我家上有七旬老母,下有三个小孩,这世道不承平,我还整天跑这类长途,就是为了多挣点,如果您能够直接把多付的钱给我,我一家长幼都会…………”
明月俄然嘲笑道:“是么?我在冲进帐之前,仿佛听到你在大呼,我招,我全都招啊!”
一阵腥风俄然闪过,刚才还明丽的日光,顿时变得暗中了下来,车夫正要惊呼,因为他看到了空中有一道影子划过,那是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怪物,腾空飞翔,而这怪物的上面,仿佛还抓着一小我,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正要大呼,却只感觉心口一疼,几根刚刺一样的东西,不偏不倚地扎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这让他连叫都没有叫出一声,就抬头倒地而亡,当他落地的时候,嘴角边流出的,已是紫玄色的血液,腥臭非常。
明月冷冷地说道:“你大抵是忘了,我之前也是间谍出身,对这些刑讯之事,再是熟谙不过,是真要招,还是耍诈晕刑,莫非我还不晓得吗?只怕我要晚去个半晌,你就会把统统晓得的事,全都交代了吧。”
司马国璠赶紧点头道:“当然没有,如果供出来,不但刘夫人会受连累,就连我,另有一多量司马氏宗室王候的命,都会不保,刘奴心狠手辣,而阿谁贱人又是他的朋友,找机遇就要来诛灭我们司马氏宗室呢,我只要咬紧牙关,抵死不认,天然有人会救我。刘夫人的夫君,但是能和刘奴分庭抗礼的刘毅,有他主持公道,只要我活着,必然能有转机的,以是,我如何能够做对他们伉俪倒霉的事呢?”
他的话音未落,陶渊明就打断了他的话:“张车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高平郡李记车马行的人,这车钱,我只要给到你的车行便能够了,他们会转给你的家人,是吧。”
司马国璠哈哈一笑:“欣喜,但不料外!刘奴篡权夺位之心,路人皆知,天下有识之士,想保我司马氏大晋江山者,莫不痛心疾首,先生当年就曾经决然回绝插手刘奴的幕府,早就表达了不与之同流合污的情意,这点,我们司马氏宗室诸王,都是清清楚楚的,早就想…………”
他转而换了一副笑容:“好的,客人,我等,我必然等,不过,那三倍的车钱,到了荥阳你可得跟我结啊。这一趟我们但是说好了只到荥阳呢。”
司马国璠恨恨地说道:“都是王神爱这个贱人,竟然把我这个王爷直接就给拿下了,还用那些酷刑来折磨我,想屈打成招,逼我交代我幕后的主使,哼,我也不傻啊,真如果招了我跟刘夫人的干系,那我只会死得更快。还好…………”
陶渊明微微一笑:“司马将军,别来无恙?!”
车门“吱呀”一声翻开,一个布衣儒生,黑瘦苗条,徐行而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几绺长须别有一番名流风采,可不恰是陶渊明?
司马国璠看着陶渊明,吃惊地张大了嘴:“如何会是你,陶先生?夫人说的讨论使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