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以外,一座小丘之上,两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支商队,额尔达的脸上写着镇静与仇恨交叉的光芒,肌肉都在扭曲而跳动,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满脸恶相,三十岁高低,满身锁甲的大汉,恰是那匈奴铁弗部大单于刘卫辰的最凶悍的一个儿子,有河套恶狼之称的刘直力题。
刘裕微微一笑:“漠南草原没有,别的处所就没有吗?铁弗匈奴的马队,有没有这个本领?”
刘直力题冷冷地说道:“汉人必须死!我们大匈奴当年在中原没少受他们欺负,大父就是因为不甘受屈辱才出关自主的,我们草原的天之宠儿,如何能受他们摆布,这笔血债,明天先在阿谁汉人身上小还一下,我父单于说了,等他一统草原,必然会带着百万铁骑,踏破汉关,直入中原,用汉人的血,另有那数之不尽的财产,来喂饱我们的兵士!”
公孙眷讶道:“在这草原之上,还会有部落借兵给贩子?额尔达怕是没这个胆量吧。刘显大人下过令,严禁各部假扮马匪来进犯商队,违者灭部落!”
安同如有所思地说道:“公孙阿干,你还记得吗,我们分开雁门的时候,额尔达曾经扬言要我们谨慎,这些年来我们没甚么别的仇敌,就是收留了苍狼兄弟,引发了此人的忌恨,他在草原走了这么多年商路,很多合作敌手就不明不白地这么消逝了,只怕此次,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公孙眷咬了咬牙:“这批货不要了,买来的女人也不要了,统统人骑上马逃命,或许能逃过一劫,分离跑好了。”
慕容兰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商队队长吗?如何这点胆色也没有。莫非你就没见过马匪强盗?我看这趟货也花了你很多本钱,你就不怕一下子丢光了吗?”
慕容兰二话不说,引弓上弦,一箭射向天空,一声悲啸,一只一向在他们头上回旋的飞鹰,应弦而落,远远地掉到了百余步外的荒漠当中。
半个时候以后,刘裕一身皮甲,戴着面当,与公孙眷并排而行,走在步队的最前面,慕容兰骑马挎弓,拖在步队的中间,而安同则提着马刀,在步队的火线摆布巡查,女人们坐在大车上,而骆驼的驼峰之上挂满了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前后耽误近一里,缓缓地在这草原上向东北方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