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一刹时,四周的街巷,统统的门窗全都翻开了,无数人探出头来,大声道:“我们京口人,不怕死!”

刘裕沉声道:“有德者代替无道昏君,是世人之福,但是大晋天子陛下多年来都无在朝之力,大师都晓得他卧床不起,朝政皆出自司马元显之手,固然司马元显父子倒行逆施,该死一万次,但桓玄比起他,又好到那里去了?他入京已一年不足,却做了些甚么?还不如司马元显呢。至于你说的上表北伐,那就是个自编自演的丑剧罢了,任谁都晓得陛下连说话都不会,又哪来禁止他的本领?之前陛下下过禁止他起兵内战的圣旨,下过让他和殷仲堪,杨佺期媾和寝兵的圣旨,他哪次遵循了?诸位都不是三岁小孩,桓玄的这些把戏,还没看够吗?”

城头世人堕入了沉默当中,很多人握着兵器的手已经在垂垂地颤栗了,朱龄石咬了咬牙,大声道:“刘裕,你说的这些话不是没有事理,但你本身不也是接管了大楚的官职吗?陛下毁灭奸党,百废待兴,虽有小过,但不是没有昂扬图强的机遇,你一心想要北伐,而他在当大晋丞相的时候也上表要求北伐过,是司马德宗下诏废除,你说的这些事,更多应当是司马氏天子卖力才对。他们既然无道,那找个有德有能者代之,有何不成?”

朱超石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大声道:“统统人放下兵器,有敢放箭者,斩!”

说到这里,他一指城外那百余人马,低声道:“让我们看到的只是这些人罢了,刘道规,向靖,孟龙符这些人都在,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懦夫,就这些人,灭了我们都是足足不足了。”

他说着,一展檄文,大声读出,何无忌心中的悲忿,北府将士心中的委曲,大晋百姓心中的愤懑,都跟着他那顿挫顿挫,铿锵有力的腔调,揭示了开来,就连城头的这些军士们的脸上,也都垂垂地变得义愤难平,毕竟,哪怕是荆州军士们,也在这场内战中吃尽了苦头,即便是现在,也是不得与家人团聚,又是为了谁呢?

朱超石咬了咬牙:“那我们如何办,跟着他起兵造反吗?我们朱家历代受桓氏大恩,可不能…………”

刘裕沉声道:“生你们养你们,给了我们安居之地,给了我们饭吃的,是大晋,还是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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