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神采由青转白晃了几晃,一口饮尽了杯中残剩的茶水,顺手将杯子掷向了黑玉地板。清脆锋利的瓷器碎裂之声在殿中骤起,一旁服侍的女官诚惶诚恐地跪到一边。
“菖蒲只是体恤皇上,何来用心讨您欢乐一说。”
“静流,这但是圣旨。”
静流觉得她要分开,忙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却见她撩开高叉的裙摆,暴露纤细白净的双腿,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女子对劲一笑,眼中水光粼粼。她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胸膛,咬着红唇跪坐在床榻上,眼睛半眯着看他。
“静流蒙皇上厚爱,定当极力为皇上效力。”
她望向帐外男人恍惚的身影,愉悦地勾唇道:“做得好啊,静流,不枉朕多年来这么疼你……”
静流严峻地喉头转动,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
“如何了?”她将脸靠近他,用心无辜地问道。
“静流拜见皇上。”
“皇上,静流……”
“那位大人求见。”
他的衣衿不知何时被她扒开,精干紧实的胸膛透露在微凉的氛围中,倒是烙铁普通的炽热。
“皇上您甚是疲累,还请保重龙体。”说话间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乱榻,又接着道:“木某辞职。”
出去的是一名男人,他身材颀长肥胖,长得非常清秀但绝非出众,但那双手倒是极其惹人谛视。手掌厚薄适中,十指苗条笔挺,骨节凸起有力,掌心十指都覆着厚厚的粗茧。
“静流害臊了?”她媚笑一声,双手拉着他的衣衿将他按坐在床榻上。
女帝淡淡睨了她一眼,道:“还是菖蒲机警,晓得如何讨朕欢乐。”
“过来。”
“嗯?”
她并未把茶递给女帝,而是搁在几上,移到女帝脚边,跪坐在脚榻上,伸出双手殷勤地为她捏着腿。
紫色嵌金罗帐被初秋的冷风款款地荡起,好像舞姬柔嫩的手臂腰肢般妖娆诱人。席地的珠帘泠泠作响,似深海龙宫的琴瑟水响普通动听,让人不由想扒开珠帘纱帐去窥测。
“起来。”女帝明显是余怒未退,神采阴霾,连声音都气得有些不稳。
木渎隔着罗帐看向她,半晌开口道:“既然如许,那木某只好如此答复主上了。”
“菖蒲就是舌灿莲花,说出来的话永久让朕感觉舒心。”顿了顿,又道:“那几本无涯的古籍你把放那里了?”
她单手撑着头,颊边几丝细碎的发垂在唇边,红唇黑发,媚眼如丝。
“皇上贤明。”
“是。”
“静流未用尽力,再加上有牧王爷在,性命无虞,只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木大人就不要酬酢了,说说你们家主子又带来甚么口信了。”
帐内是一张金丝楠木的卧榻,异兽做足抬榻,鸾鸟撑顶衔纱,紫色暖烟升腾,温香脂粉满盈,奢糜而都丽。
“皇上息怒,龙体为重。”
“回禀皇上,静流在内里侯着。”候在一旁的女官从九龙朱柱后盈盈走出,哈腰蹑足行了礼,低眉扎眼地站到了罗帐前。
“他真是三生有幸,作为一个死士,竟然能得了皇上的欢心,不过恕菖蒲多嘴,他的长相不及青衣宫的人,为何能得皇上的喜爱呢?”
“静流返来了吗?”女子朱唇轻启,吐出一缕散烟。
“不晓得木大人都在那些古籍里读到甚么呢?”
她斜睨着他的窘态,缓缓地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