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空无一人的房梁上,不知何时呈现了一名男人,他侧身躺立,单腿支楞着摇摆。
“几位请上车吧,趁着现在还未见天光。”
“啧啧,白五公子真是越长越好啊,瞧瞧这张脸俊得,可比凤曜心心念念的阿谁花魁姐姐要美很多了!”她摸着下巴咂嘴绕着洛白转了两圈,神采非常赞美。
只见南风那一贯安静无波的脸上忽而出现一丝笑意,踱着步子往朝马车走了畴昔。
一行人闻言猜疑地看向南风。
二人的手还没有碰到它的身材,便听一边的南风道:“不消劳烦二人着力,就交给出云吧。”
牧徊长眼微敛,不肯定道:“莫非是圣剑之一?”
洛白高低打量了他一番,内心冷静考虑着。若他成心于他们倒霉,只消方才不要现身便罢;如如果成心操纵,当下理应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洛白摇了点头。“圣剑中没有一柄是唤作惊斥,何况也没有任何一把是掌雷的……”
南,是传说中青川三百年前的浑沌圣战时,除了现有的六国始帝以外,第七人的姓氏。这第七位豪杰,圣战后就不知所踪了,没有属地,没驰名讳,甚么都没有。
“三者,他的那根木杖能惊雷引电,想来必定不是凡物。”
而洛白却不觉得意,上前一步道:“辛苦出云女人了。”
他脸孔表面很深,满头蓬乱的红发披垂肩头,靛蓝的锦衣在身上胡乱地缠挂着,随便搁在膝头的手上捏着一个白玉葫芦。
世人不明其意,都猎奇地望向她,不知她是不是想到了甚么大事。
躺在地上的灵鹫神采灰白,双眼紧闭,如同一个落空了生命的布娃娃。
“敢问中间高姓大名?”牧徊上前一步,拱手见礼。
南风的府邸尚算合适夏梨的设想,阔别城郭,依山傍水,青檐灰瓦,绿竹粉墙。府内到处张灯,很多下人已然起家,在宅子里来回驰驱繁忙。这些酒保沉默有礼,皆是同出云普通,唤他一声大人。
此番他们几近都成了伤兵败卒,底子有力自保,与他同业确是上上之策。
她挑了一间房把璇玑放下,嘻嘻地笑着回身道:“几位高朋就在这里放心住下,有甚么事找我或者凤曜就成,哦对了,你们还没见过凤曜……”
这行动看得夏梨心惊胆战,而下一刻,只见马车伴着一声闷响狠狠一颤,连车顶的浮灰都被抖得洋洋洒洒落下。
“富而不显,贵而不彰,瑰质有品,居雅有韵,不是平常家世。”
洛白被她说得神采一僵,独留原地。
听到他的答复,牧徊和洛白都不由神采一凛,看他的神情也开端充满防备。
“姑姑!”
“嗯,你们说得倒真是头头是道……”一声懒惰含混的男音俄然传来,二人倏然一惊,赶紧循声昂首望去。
马车一起疾奔,马蹄轮毂声在喧闹的夜里荡漾反响,不知扰了多少人的清梦。待到马车停稳之时,已是初阳微熹。从车里下来,远远就看到清漆门头上挂着一块玄色的空匾,显得冷落又冷僻。
“可惜啊……”她抱着双臂,喃喃地反复着这么一句,慢悠悠地游出了偏院。那马尾乌辫伴着她的行动在身后有韵有律地摆动着,好像水中随波逐流的蔓草普通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