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来了?”他奶声奶气的,声音了有些不肯定。
可不晓得是天公成心作弄,还是她们时运不济。就在她们方才悄悄欣喜的时候,一声阴阳怪气的通报声霍地响起,那破锣般的声音如同一把方才开锋的刀子,噗地一声扎到苏不啼的心窝子上。一时候,她目光浮泛,面如死灰。
苏不啼闻言抿了抿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有,我就是在想,小汤圆一向觉得你已经去跟阎王爷喝茶去了,这回乍一看到你,会不会吓着。”
想到这,她后脊梁一麻,警戒地缩回了脖子。
后者咧着嘴笑笑,轻飘飘地从墙头上跳下来,到了她中间,“你把汤端好,我们带着这两个丫头去换衣服去!”
夏梨皱了皱眉,“你该不会是忏悔了吧,那可不成,我但是冒着被大卸八块的伤害溜出来的,如果再这么不明不白地归去,那不是死得太冤了?!”
而屋顶上的苏不啼,神采突然煞白。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洛白的脚步停了一下,并且成心偶然地望向了他们的方向。
闻言,她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本来你在想这个啊。”她随便地摆了摆手,“不消担忧,你不是说阿谁小娃娃很短长的嘛,再说了,一个出世在皇家的娃娃,如果连这点胆量也没有,那没吓死也没甚么意义活下去了。”
“喂,你如何了?”
那声音气贯长虹,一听就是来者不善。
苏不啼闻言奸笑着抹了抹胡子,又咂了咂嘴,“那小家伙,精得跟个千年的猴子一样,你如果小瞧了他,就等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吧。”
夏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你不是说他只要几岁嘛,如何帮我们啊?”
“你们聋了么,听不到嬷嬷同你们说话?!”
她闻言一脸难色,难堪地笑笑,“呵呵……”
千算万算,那墙下的宫女也没算到,有人不是听墙根,而是听墙头。
一旁的粉衣宫女本来就是个感情丰富的主,一听她这么说,眼圈都红了,“小王爷也真够不幸的了。”
“皇上也不幸,本来就两位娘娘,就这么前后脚跟着去了,哎,真是薄命。”
“哎哟!”
苏不啼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按住她的脖子,她的脸霍地磕到了冰冷生硬的瓦片上,收回了短促的惊呼声。
苏不啼一把把两个小宫女扔到了地上,龇牙咧嘴地揉起了肩膀,“这两丫头都吃得甚么啊,累死道爷了!”
夏梨才没空听她啰嗦,放动手中的汤碗,就开端手忙脚乱地扒人家衣服。但是她自小就是被人服侍着的,那里有甚么帮人脱衣服的经历,一番折腾下来,也是累得往地上一坐,呼哧呼哧地大喘气起来。
苏不啼仿佛对这处的地形布局不太熟谙,不过虽说一起七拐八弯,但到了最后,她们还是顺利地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
这宫中上高低下的人都晓得,小王爷如果有一天不叹了,那就是出大事了。以是,他此番的感喟,应引申为,甚么都没干地发楞中。
面对这连珠炮似的诘责,她无言以对,总不能说“因为就是他把你害得一命呜呼的,以是他如果现在看到活蹦乱跳的你,会觉得诈尸”吧?
“他来了,他来了……”
乍听这话,他的一双眼睛快速出现了亮光,短腿一甩,蹬蹬蹬地就往前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