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担忧,则是仇敌倘若不与我军正面比武,而是遁藏游窜塞外,化为马匪流寇游走不定,我军小部前去剿灭则被其所乘,大兵前去则仇敌趋避,塞外茫茫,这场战事旷日耐久也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了。”
中原还是盛暑难当的夏季,入了玄月,北疆的风中已有了微微的寒意。
吕六楼说得非常诚心,这让史文庭认识到,对方并非在虚言客气。史文庭谦逊了两句,但吕六楼的态度非常客气,他也就放开了:“镇帅既然垂询,末将的一孔之见亦不敢坦白。黑狼帮众不过一帮地痞,此中虽混有逃亡之徒,也有一些官军丢失的斗铠和兵器,但从本质上来讲,他们仍然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帮派分子中固然不乏血勇,但如果要正面对阵疆场,他们决计不是我正规兵马的敌手。
“那。。。”
吕六楼本性沉稳,传闻有三旅边甲士马正要返回,他仍然神情安静,颌首浅笑道:“甚好。主公调派精兵强将返来助阵,我军更添胜算。”
传闻这位吕镇帅只是平头大兵出身,三十多了还不过是个兵长,直到碰到孟聚以后才一飞冲天,今后青云直上,直到坐稳了一省都督、一镇镇帅的位置。
依末将看,此战我军已是稳操胜券了,镇帅不必担忧的。”
平素边军将领们群情起来,都感觉此人不过是运气好跟上个好主子罢了,但本身切身打仗起来,才发明这位吕镇帅的过人之处。一席话下来,史文庭感受这位镇帅平和又雍容,驯良漂亮中又埋没一镇大帅的严肃感,这类分寸感把握得恰到好处,完整没有那种一朝对劲发作户的放肆感受。这类沉稳内敛的气度,这类见地和辞吐,申明此人有很好的心机秘闻,绝非“运气好”几个字就能概括描述的。
吕六楼摆摆手:“这件事,我已经晓得了,参文处已经把公文转给我了,但我有分歧定见:我分歧意领受第十五旅。”
镇帅吕六楼竟然亲身出迎?史文庭先是心头一喜,继而又凛然:一向传闻吕六楼镇帅行事低调风格平实,这下本身算是切身见地了。身为堂堂的北疆留守大帅,东平第二镇镇帅,东平军孟大帅最信赖的重将,模糊然的东平军第二人,他的身份职位与本身这个刚插手的降将相去何至万里,但本身的拜帖刚递了出来,他就亲身出迎,可见他的夷易近人了。
天佑二年,玄月三日。
进了里厅,二人分了宾主坐下,闲谈酬酢了几句,吕六楼才谈及了正题:“主公的上谕,几天前我就收到了。黑狼帮乃是我北疆的毒瘤,主公要毁灭宇文泰,我非常附和的,但此獠占有处所日久,根深蒂固,非常难缠。依托我东平、武川两镇的兵力征讨怀朔,虽也能取胜,但要想速战持久、完整肃除黑狼帮众,却另有点勉强了。
“另有一件事,末将要向镇帅大人禀报。主公在济州推行军制鼎新,对东平各军兵马定编定制。我东平第十五旅被归入东平军第二镇辖下,末将从今今后就是镇帅大人的部下了,还请大人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