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援助援助孟聚这事上,直到现在,他们还想不到事情的关头到底是甚么。他们只想到了借刀杀人,只想到明哲保身。只想到驱狼吞虎,只想到夺嫡之争,只想到了如何常保家属繁华,却没人能从大魏社稷安危的角度来考虑――他们思惟和目光的深度,也只能到这个层次了。
轩理科出列应道:“陛下,洪某已承诺朝廷招揽,但他提出了一些前提,微臣没法做主,只能提请陛下圣裁。”
慕容破“嘿嘿”地嘲笑两声,脸露愠色:洪天翼还真把朝廷的宽大当软弱了吗?要当一省都督,要有自家的两旅私兵,朝廷还要出钱帮他养着――这么优厚的前提,哪怕拓跋雄坐了皇位也不过如此了。
“微臣方才接到了急报:东平军从城中反击,已击破攻城叛军,大胜而归――陛下,这一仗,东平军打赢了,末将还要持续畴昔声援吗?”
慕容破用力一挥手,斩钉截铁道:“再探!”
各怀心机之下,大家神采都有些非常。慕容破却也不管臣子们的心机,他问道:“南云总管,江淮军本日的驿报可到了吗?”
依末将的肤见,朝廷也不必再跟洪贼谈下去了,届时王师进发,以雷霆万钧之势,把这帮傲慢逆贼十足碾为齑粉便是了,也好让他们见地朝廷天威!”
想到魏平素时对孟聚的考语,慕容破悄悄感慨:姜还是老的辣,中丞当年所言,现在已不幸而成实际矣!
与魏平政派分歧,但对这位大魏元老重臣的远见,慕容破还是很佩服的。不止是魏平,另有端木良、白无沙等人――那些具有精准目光和精干手腕的优良臣子,在现在的大魏朝廷中,倒是再也找不到了,大魏人才残落。
南云总管出列禀道:“启禀陛下,本日的驿报还没到。但陛下不必忧心,有朴多数督坐镇江淮,南朝必不敢犯我。”
听着众将声声嚷嚷,慕容破不动声色,脸无神采――他考虑题目的角度与众分歧:有本领的人,大多都是有脾气的,洪天翼是与赫连八山、李赤眉齐名的北疆名将,他敢对朝廷口出大言,那必定是有几分倚仗的。朝廷恰是用人之际,不管是对于孟聚还是要抵挡南朝,能兵戈的将军老是用得着的。倘若能用一省都督的名位换来了一个名将的至心效命,那还真是很划算的。
沉默很久,有人弱弱地说道:“这。。。该不会是误传吧?”
将军们七嘴八舌嚷成一团,人声喧闹,反倒是谁都听不清谁的话。混乱中,慕容破大喝一声:“都闭嘴了,回队里站好了――张全,你把动静好好说说!”
但慕容破本性深沉,即使心中恼极也不动声色。他缓缓道:“洪某的要求,略微过了些。轩理科,你再跟他谈判:倘若他肯归正的话,朝廷必定不会虐待他,他想任一省都督,这事能够筹议。但他的兵马,朝廷必定要整编的,至于如何整编,无妨从长计议就是了――郭中郎将,你有话想说吗?”
吵嚷声中,帐别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和步甲的铿锵声,帐帘一掀,有人快步出去了,世人转头望去,倒是方才分开的舒州都督张全。
“洪某愿归降朝廷,但他不肯在朝中任职,而要到处所上担负一省都督。另有,他的部下和兵马都要带走,朝廷不准拆分,也不能擅调他麾下的军官。至于他麾下的两旅兵马,他要求遵循金吾卫报酬和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