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五里、十里……神识越是分散,王重的内心就越是下沉。
“你早就晓得我来了。”
“你错了,我们恭敬任何强者,只是没有当仆从的风俗,更不会将本身的灵魂卖给恶魔。”格莱的声音垂垂转冷,少了几分感慨,眼神也变得愈发果断,蓦地间有精光爆射而出:“何况你太自傲了,却不知死的人可不必然只要我!”
呼~~
格莱心中大喜,存亡棺自带的献祭符文,能力仿佛比他和木子本来的预估还要更强一些。
“别踌躇。”王重打断了格莱:“星盟已经插手,如果地球事前不晓得动静,如果星盟不知我们地球在此事上的态度,那地球人只要死路一条!”
王重的神采急变,只感受身子蓦地被定住,不能转动。
他这残念还未转完,却俄然感受手掌中的献祭符文正变得暗淡、缓慢的成片消逝,就仿佛有人用一个无形的皮擦将之从本身的手上‘擦拭’掉。
这是木子在复苏时悄悄安插的,源自于存亡棺内原有的一个献祭之术,将刻印了符文阵的肉身、灵魂奉献给存亡棺、奉献给亡者的国度。
“好一个兄弟情深。”冥王笑了起来:“可惜全都是白搭工夫,只靠那么一截用阴木挖空的破船,你或答应以硬抗冥气怨念渡海,但格莱?桀桀桀桀,他可没这个本领。”
强如老王,在这可骇的冥息面前也是让他开端感受有些堵塞,这还只是那强大冥压带来的力量上的压迫,更可骇的还是那环境。四周明显有无尽险恶却显得空寂的环境,那种感受就像是身在一座无边暗中的天国当中时,被四周无数双充满怨念的、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你。它们不收回任何声音,也不对你做出任何别的滋扰,就那么悄悄的看着你,仿佛在等候着你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王重!木子已经……”
“是你?”冥王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那黑泰坦的形状,而是那人身上的气味。
他舒爽的伸开双臂,闭着眼睛享用着与那雾状物融会或者说吞噬的过程,数秒以后才缓缓睁眼。
嗯?!
还未看到这剑光脱手的来源,一个飘忽之声已经先缓慢冲来。
冥王熟谙他?
噌噌噌噌!!
“我说过,来到冥宫,就是你做决定的时候。”冥王浅笑着转过身来:“格莱,该说出你的挑选了。是臣服,还是挑选死?”
王重并没有动用青铜镜去探照木子和格莱的位置,他已经能够肯定几次强行间断了本身和格莱他们联络的恰是冥王无疑,对方早就已经有所警悟,对此防备,如果动用青铜镜,只能是平白透露本身的位置罢了。
没有腐臭也没有怨念之声,但这只是另一个极度的纯洁,老王能清楚的感受四周冥河中的险恶和冥息力量已然浓聚到了一种让人难以设想的顶峰极限,乃至于让人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就像是让人身处于无尽的黑暗中出错了一万年,早已健忘了阳光的明丽和色采、且对统统险恶都早已落空了辩白的才气,才会产生这类让人不寒而栗的错觉。
“哦,竟然是双层灵魂,风趣,风趣!”冥王的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讽刺,也有着一丝稠密的兴趣。
“逗你玩玩罢了。”只听冥王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小孩子的把戏,一个死物竟然妄图对于巨大如我。”
………………
才方才达到岸边,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便已顺着海风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