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应允,呈上一碟敲开了一半的核桃。皇后掂了一只在手里,一头用金钗渐渐挑出内里的果肉,一头笑着对淑妃:“这么晚了,还劳动mm来哀家宫中走一遭,但是有甚么要紧的大事么?”
皇后慢抬手腕,端起一旁的参汤来略抿一口,珍珠念珠碰在杯碟上,叮叮轻响:“罢了,mm起来发言,赐座。”
皇后沉吟,俄然浅笑:“罢了,让她出去吧,哀家倒要看看她有何话讲!”
淑妃神采一变,话头顿时接不下去。皇后戳了十数下,将莺儿的手甩过一边,复笑眯眯地看向淑妃:“淑妃mm,你方才说的甚么?”
皇后好整以暇地将金钗插回鬓间,接过女官递来的绢子擦了擦手:“前头那句。”
淑妃勉强浅笑:“我,mm想给娘娘说个趣事解解闷……”
柳贵妃自阁房走出,向皇后福了一福:“皇后娘娘金安!”皇后点头,伸手将她也拉过坐下:“禁宫之大,常有各种的丑态上演,哀家身边,离不了诸位卿家!唉,现在哀家年纪见长,不似先前杀伐判定了,今后还需求你们多多帮衬着点儿!”
柳贵妃:“莫如叮咛下人们,便道姐姐安息了,让她明日再来?”
燕王妃从跟来的小侍女身边取过一个镶满珠翠的盒子,喜盈盈地递到流云跟前,翻开,是满满一箱半个指肚大小的珍珠,在昏黄的灯火掩映下津润非常:“mm,这是姐姐自娘家带来的上好的南洋珍珠,可贵的是大小均匀,mm且留在身边做些金饰珠花之类的。姐姐瞧mm人才边幅均是极好的,就是少了妆点。”
流云翻着白眼,心不甘情不肯地趴伏下去……耳边却俄然传来低低的男人笑声:“都道燕王妃是个笨伯,本日一见,公然蠢到风趣了!”
淑妃还是不自禁带上了几分奥秘之色:“听闻外间传言,那位流云女人自进得王府,便令燕王妃欠了她一份大情面!”
淑妃点头:“恰是!本来流云女人一眼瞥见丽姬夫人房中帘幕低垂,门窗密不通风,这皆是为了丽姬夫人还在坐月子防风――又有郡主床下半盆火炭,却就是肇事的根苗了!”
说着,便将莺儿的手拖过来,用金钗用力戳,只几下,莺儿的手背已见血痕。
只听皇后嘲笑:“你们这些主子,更加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这等货品也敢往哀家面前送!放在那边坏了也不知几年了,要你等何用!”
皇后一只手僵在原处,想了想,点头:“那燕王妃哀家见过,不似心狠手辣之人……”
皇后倒抽一口冷气:“如此说来,这流云算得火眼金睛,大理寺的官员竟不如她了!”
皇后这才缓缓将视野挪到淑妃身上:“既如此,mm是懂端方了,罢了,早说地上冰寒,mm不成冻坏了身子,起来讲。”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皇后的掌已劈脸打在莺儿的脸上,莺儿不防,手里的核桃盘子没拿住,满盘的核桃骨碌碌滚了一地。
皇后反身握住柳贵妃的手,悄悄点头,下巴往阁房摆了摆。柳贵妃会心,悄无声气退入后堂。又早有见机的女官,带领众宫人手脚敏捷又悄无声气地将红泥小炉及一应茶具撤下。
淑妃连连点头:“世人本不信这二者会要了小郡主的命,流云女人急了,便将本身的猫儿放入房中,还是升起火炭盆,又将门窗密闭,放下帘幕。公然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再开启房门,那猫儿便昏昏倒在地上,失了知觉,几近就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