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既好女色,又爱权势,偏又刚愎自用……我实是看不出他有成事的能够性……”
她的面前放着两个杯子,碧色茶汤袅袅披发着热气。
“娘娘,娘娘怎的这般说话,折死奴婢了……”
柳贵妃滞了滞,游移道:
“你……要我如何?”
柳贵妃一时只觉连抬手都是乏力,胸闷之下淡淡蹙眉道:
“蜜斯娘娘,以奴婢肤见,您这个贵妃怕是做不长了,需早寻退路!”
柳贵妃痴痴地望着茶杯,木然地伸出了手,将冷透了的茶汤一一倾入一旁的官窑缠枝纹小缸中。
流云心下一紧,忙垂了头,规端方矩冲福子拜了下去:
柳贵妃眼里突然出现一层泪光,捏拳在她臂上轻砸了一拳。转眼已是泣不成声:
流云轻笑着迎向柳贵妃,伸手挽住了她:
柳贵妃忍了泪,将皇后与淑妃的事讲了。扯着流云急问:
四周一众的小宫女们也是刹时换下了沉重的神采,个个舒了口气。
流云苦笑了一下:
柳贵妃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不由顺着她的语句问道:
舞娘队形与侍卫们交叉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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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福子的脸突然变了变,明显是想起了最要紧的事,拂袖仓促道:
柳贵妃摇了点头,眼神还是散的,声音也低极了:
“想体例么……你有甚么体例么?”
“奴婢说错话了,娘娘恕罪!”
“回福公公的话,奴婢在德妃娘娘处!”
“这,这真是天不幸见……流云,你快帮我拿个主张!”
“这位宫人,恕咱家眼拙,不知你是在那边当差呀?”
“这,这是何意?”
“这个……还得德妃娘娘放话……也不晓得,德妃娘娘几时才从里头出来……”
“蜜斯娘娘,可不就是我么!我今儿有机遇入宫,天然要瞅个机遇返来见见本身的主子!”
流云苦笑了一下,单刀直入:
“蜜斯娘娘,本日,我们无妨把话都说开了吧,流云……实是看不出此局另有何可解的体例……除非皇后复苏,太后……”她悄悄向四周溜了一眼,肯定无人听到,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下去:“太后……去了……柳相爷与太子爷联手一鼓作气将烈王、燕王都安定……可这事,娘娘,烈王心机深沉,燕王却也威武不凡,哪位王爷也不是自甘平淡之辈,反而太子……”
流云眼睛晶亮,脸泛红晕,行动如飞。埋没着身形,向柳贵妃居住的景福宫一起掠去。
流云垂着头,眼睛却在缓慢转动:只怕这个老狐狸是看出来点子甚么,才要我跟他当差……嗯,有了……
“你说说,我们接下来可该如何办才好呢?”
流云一个急停,眼睛急转。看了看周遭地形,皱眉思忖了一刹,立即身子一旋,贴上了一旁的一个石狮子,掩住身形。
柳贵妃一袭湖蓝色宫装,外罩乌黑狐裘。在宫女们的谛视下,她文雅地将水注拿起,缓缓地倾倒在茶壶当中,复又拿起茶壶,将茶汤倾入茶杯当中。她的神采、行动仍然安静平和,毫无半分炊火气。
柳贵妃一时说不清本身是惊是喜,猛地立了起来,手向流云伸着,嗓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