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昏睡一天了,今儿已是第三日,那边正筹办出殡呢。”
“不要分开我!不要……”
“不要刚强……”说了一半,见我不说话,便对身后二女说道:“你们两个就只会傻站着吗?”
我见他肩头颤抖,固然听不见哭声,但也明白他现在定是在哭,摇摇摆晃的跪爬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时候到后,孟古姐姐的尸身被人从窗户口渐渐抬了出去,海真追在身后凄厉的哭号,声嘶力竭,催人泪下。
将到屋前时,忽见拐角拖拖沓拉跑出一群人来。
定睛细看,倒是四个孟古姐姐屋里的小丫头,被一帮侍卫生拉硬拽的强行拖着走。
哭得喉咙最后哑了声,泪眼昏黄,神思恍忽间俄然闻声一个透着仇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要灭了他们!我要他们生不如死――”我心神一懔,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劈面跪着的哈宜呼和济兰二人面色煞白,明显是被吓坏了。但怀里的少年已然挺直了背脊,冷峻惨白的面孔上燃烧着激烈的恨意,“我要他们……把欠我的十足还返来!”
木木的心上滑过一阵伤痛,眼泪不觉怔怔落下。
我急仓促的一起小跑,或许是使力太猛,没跑几步,心脏竟有种莫名的堵塞感,叫人几近透不过气来。但一想到现在正孤傲无依的皇太极,我咬了咬牙,顶着头昏目炫的不适,摇摇摆晃的赶畴昔。
“东哥!东哥!东哥……”他俄然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冰冷生硬的肥胖身材在微微颤抖,“不要分开我!不要分开我……我已经没有了额涅,我再不能没有你……”
孟古姐姐终究被安设进了棺木,入殓合盖的时候,忽听海真厉声哭喊,竟摔开扶着她的两名嬷嬷,冲过来一头撞在棺木上。
他未见得有闻声我的话,我却再也掌不住的放声嚎啕。
我见他起家要走,内心一酸,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第二日筹办入殓。
葛戴守在床边,面无赤色的脸上挂着泪痕。
跟着那一声沉重的“砰”响,她身子软软滑倒,殷红的血从她额头汩汩冒出。
我还是点头。
他缓缓蹲下的身子蓦地一僵,重新直起腰,最后淡然的将衣角从我手里扯走:“小辈守夜便可。”说完,转成分开。
“这里阴气太重,你身子不大好,不宜守夜,跟我归去,明儿一早我再叫人送你过来。”
我这才懵懂回转,认出了她俩。
他浑身剧颤,偶有哽咽之声,却硬是强撑着没有放声哭号。我反而担忧他郁结于心,会更加伤身,忙不迭的嚷:“你哭出来!你哭出来!我晓得你内心难过,我求求你哭出来――”
醒来的时候,发明四周的光芒阴沉沉的,窗外的云层压得很厚。我低吟一声,翻解缆子。
“我不分开你!我一辈子都不分开你!我会永久永久守着你,毫不分开你!”
“对不起啊,让你担忧了。”我撑起家子,“我昏了多久?现在几时了?皇太极在哪?”
“啊……东哥!”他伸手抱住了我,终究哭泣着哭出声来,眼泪落在我身上,渐渐的打湿了我的肩膀。
“格格,您可吓死主子了。”
葛戴低声应了。
前年努尔哈赤和布扬古定了亲,把寡居在家的哈宜呼嫁给了褚英,客岁又把刚满十二岁的济兰嫁给了代善。我对哈宜呼印象不深,壬辰年我回叶赫时,哈宜呼刚好出嫁,以后过年才见过一回。倒是济兰那会儿才两岁,恰是粉雕玉琢般好玩的年纪,真想不到一转眼,阿谁在乳娘怀里奶声奶气喊我姐姐的小丫头,现在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