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若不是那小娘子福薄,嫁人还没多久就一命归西,这故事本能有个更好的结局。

现在再想想,笑谈常常也是一语成谶。

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卖身于卫府。朝夕相对之下,不免暗生情素。

金吾卫取来的伤药很快送到了衙门,引商亲身为华鸢敷了药,一边敷一边感慨对方还真是娇气,就连崴个脚也疼得了哭出来。她敷完药,还要伸手帮对方抹把眼泪。

当时的卫甯还在感慨公然还是三弟听话灵巧一些,可却如何也没想到,这两兄弟竟敢在纳妾那一日将妾室换了小我,娶了身边的婢女!

这话还没说完呢,衙门外俄然停下了一辆马车。眼下这个时候已经不答应在大街上出入了,马车仆人却视夜禁为无物公开违令,赵漓的神采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刚想派人出去扣上马车和马车上的人,便有李瑾在中间俄然开口提示了一句,“那是卫家的人。”

只是出乎料想的是,李瑾竟然提出要与他们一同畴昔。

该做的事情做完,卫钰并未在弟弟的房间逗留多久,叮咛下人不要轰动卫甯以后,便又顺着原路悄悄出了府门。派去接引商几人的那辆马车还停在门口未动,府外无人,只要侍从远远的候在一边。

“要怪,只能怪我本身,动了不该动的心机。”任内里北风如何砭骨冰冷,房内还是暖意灼人,卫瑕跪坐在榻上,身上还披着那件本以送了管梨的狐裘,沉默了斯须,终究还是挑选开口。

被留在衙门的赵漓傻傻的看着马车远走,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天灵始终坐在殓房的门槛上,呆呆愣愣的,看起来像是被方才那一摔摔傻了。而被他狠狠压了那么一下的李瑾满身骨头都快散了架,却还像是没事人一样与赵漓商讨着要若那边理市坊间的传言。

故事的开端一如统统话本里所写的那般,听起来让人羡慕,却有些不成思议。一个是出身高门名满长安的年青男人,一个是家道贫寒只能卖身为奴的妙龄少女,他们的初遇是在东市的酒坊外,她站在几个碧眼高鼻的胡姬身边,姿容清丽不输异域女子半分,四目相对时,冷傲了他的眼,撩动了他的心。再厥后,就是难料的偶合。

“这话谁说都轮不到你说。”李瑾轻哼了一声,倒也真的甩开手不与他对峙下去了,紧接着又问道,“你弟弟三番两次向贤人请辞是如何回事?你知不晓得,你们两个定有一个要留在朝中,哪怕只是个闲职。”

亲仁坊离这里不远,引商的目光在华鸢的脚腕上一晃,对着他撇了撇嘴,两人无言的对视一眼,终究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卫氏在长安算是鼎鼎驰名的王谢望族了,这一辈的卫氏兄弟更是风头正盛,只要没闹出甚么天大的事来,就连宫里头的天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何况是违了夜禁这类不值一提的小事。

一年前番邦使臣进贡了一整条狐皮,狐毛乌黑柔嫩,没有半根杂毛。当时正值李瑾接任左金吾卫大将军一职,天子便将这环球难寻的好东西赏了他,本还觉得这个侄子会将这东西制成狐裘送给哪个女人,谁知李瑾扭头便送给了卫钰。直到现在天子与贵妃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还会笑笑说卫二比那狐狸还会利诱人,竟将李瑾都给迷住了。

只是听了他的话以后,靠在他身边的卫钰却将目光投向了身上的狐裘,“你还记得你送我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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