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后，姚皇后还在口口声声地呼喊着圣德帝。
姚皇后语无伦次地又叫又骂，又哭又笑，在石室里疯疯颠癫地走来走去。
姚皇后张着嘴巴“嗬嗬”几下，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但是她仿佛没有半点感受，嘴唇高低开阖，仍然在喋喋不休，一会笑，一会哭，将本身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头发抓得更加混乱。
石门后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圣德帝将火折子丢进石门以后，再未点灯，三小我处于一团暗中当中。
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姚皇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小七内心没有半点怜悯和怜悯。
“陛下？陛下？臣妾听到了你的声音，当真是你来了么？陛下？您来看臣妾了吗？陛下？”
姚皇后眼中俄然滚下两颗大大的泪珠，她的两只眸子无神地向前直视着，并没有看向圣德帝，一只枯柴般的手从孔洞中伸了出来，徒劳地在抓着氛围。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恨不得一拳将姚皇后的脑袋轰个着花。
“疯？仿佛是疯了吧，但是谁晓得她此次是真疯还是假疯，不管她是真是假，朕都不筹算再放她出去了。朕不会杀她，朕会留着她的性命，就让她在这地底的石牢中，安温馨静，不受打搅的过完下半辈子吧。”
内里的姚皇后听到了圣德帝的声音，俄然停止了尖叫。
“父皇，我们走吧，自做孽不成活，她做了如许多的恶事，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小七压住心头的酸痛和气愤，拉住圣德帝的手，缓缓说道。
他俄然握拳，一拳重重击在石门之上，收回沉闷的一声响。
“起火了！快来人哪，你们都聋了吗？小巧！小巧！碧荷，碧荷！”
“父皇！”小七惊呼一声，竟然没来得及禁止，等他伸手抓住圣德帝的右手时，已经是一片血肉恍惚。
姚皇后说她恨，谁能晓得，小七比她还要恨！
因为姚皇后刚来讲出来的字字句句，都像锥子一样刺痛着他的心，让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再次清楚地闪现出来。
小七只看到一张尽是皱纹的脸，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抽动着，说不出的可怖，和他影象中的阿谁端庄崇高的姚皇后，的确判若两人。
她的脸上俄然暴露了小女儿般的羞态，看上去更是奇特之极，一只手指伸进了嘴里，含得啧啧有声。
“是啊，晓得了，都晓得了。朕之前不晓得的事，现在都晓得了。”圣德帝喟然一声长叹，两行老泪潸但是下。
小七身材猛地一颤，定定地看向圣德帝。
“这葡萄真甜，陛下摘的葡萄，老是最大最甜的，让臣妾喂给你吃，好不好？喏，伸开嘴，好不好吃？咯咯，咯咯咯。”
想必如果不是为了本身，父皇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再来到这个处所。
这铁门以内的氛围变得淡薄沉闷，几近透不过气来。
小七依言走进，顿时感觉呼吸不畅。
这扇石门看上去并不太大，倒是极厚，说是石门，像更似是一块庞大的石头堵住了洞口，没有千钧之力绝对没法推开。
以是他没法面对她那张丑恶的脸！
声音凄厉，有如夜枭。
他现在明白为甚么圣德帝在这里不燃烛火，不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