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剥下你当时完美的神采,可你这贱人竟还敢乱动。”她柳眉紧蹙,“好好一张皮,尽是因为你,竟给剥坏了!做皇后做不好,做犯人也如此笨拙。”
贵妃,才终究停手。
三天前,她终究死了。
她干枯到近乎沙哑的声音,如寒鸦哀嚎。
殷卿芷听到她的话,不顾下巴冒出的汩汩鲜血,垂眸看向本身衣裙上,那大片大片早已凝固干枯的血迹。
死在了最爱之人的谋算中,死在了最信之人的手里。
这顷刻,贵妃的笑声、北风声、雪落声都消逝得干清干净,她的天下里只余一片乌黑。
“啊——!”
殷卿芷愣住。
“军队、暗卫、朝臣……这些,我都已还权于他。我晓得朝中人不平他,便自做‘妖后’,让朝臣能为他而同仇敌忾,只将我一人当作仇敌。他……何来狐疑?”
顷刻间,殷卿芷完整忘了统统反应,只愣愣地瞻仰着面前人形貌着精美妆容的面庞。
离得这么近,她乃至能看到那女人眼中过于赤裸的讽刺与鄙弃。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贵妃藕白的手臂。
“你为扶皇上即位,做了那么多脏事,还为了让他皇位安定,用了那很多肮脏手腕。且殷家军功赫赫,权势日趋强大。他,已顾忌你与殷家多年了。妖后娘娘,竟半点未曾发觉么?”
她纤纤玉指,捻着只剥了一半、残破裂裂的皮,又看了看殷卿芷血肉恍惚的脸,眼底出现些许烦躁。
魏国人恨不能生食其肉、啖其骨。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殷卿芷已经痛到麻痹,声带扯破,满身被盗汗浸湿透。
剥皮的酷刑,无人禁止。
他们为了乞降,竟……竟将手无寸铁的殷家人……交出去了?
说完,她走得毫不踌躇。
“妖后娘娘莫不是还盼着皇上转意转意吧?呵呵呵……您此言,想必是曲解了。
“甚么?!”
只是可惜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她眼下独一能做的,只要一死……
贵妃俯视着她,唇角翘起如何都压不住的弧度,用顶端镶嵌着巨大明珠的布鞋,重重踩在她脚踝最脆弱的断骨上。
“对了,娘娘许是不晓得,一个半月前,皇上已命令与魏国寝兵乞降,献上殷家属人共一百二十六,充作礼品,任魏国措置。”
“呵,自我救下你,你装出那副戴德戴德的模样,在我身边冬眠两年,想来也是非常不易吧?”
但贵妃涓滴不为所动,只用心看着是否能完整剥下殷卿芷的脸。
“待皇上晓得你对我做的事,便是你被千刀万剐之时!”她咬牙。
她可贵结巴。
贵妃打量着她痛苦失神的模样,眼底总算闪现些许对劲,收回了碾她脚踝碎骨的脚:
稍后,嫔妾就叫最好的大夫,来为娘娘医治。
她用心肠盯着刀锋从皮下挪动,将面皮与脸上的筋肉完美割开。
殷卿芷曾是天下皆知的妖后。
那些剧痛仿佛动员了四肢百骸统统的伤,让她只觉身材被撕成两半,每一寸皮肤都在被凌迟。
然后,在殷卿芷绝望到近乎淡然的目光中,用刀锋刺破她脸侧的皮肤,沿着刚才割开的陈迹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