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条手指矫捷地撤除她头上烦琐金饰,乌丝如云垂落,“将……将军。”项瑶嗅着他身上携着的淡淡酒气,莫名心跳如鼓。
吉时到,项允沣背着项瑶将她奉上花轿,大红彩绸的轿帏上是艳粉浮金的喜字和快意的纹路,并绣有绣有繁华花草吉利图案,四角各缀着一个大大的彩球,那流苏,一向垂到底。
礼乐喜炮齐鸣,在项瑶低垂的视野里,伸着的手掌指节苗条有力,掌心清爽,纹路清楚。明晃晃的阳光下,从大红色衣袖暴露来的纤手莹白详确,十指纤纤,将军夫人的仙颜自是可见一斑,覆掌执手,一道步上红毡。
四目相对不过方寸之间,项瑶总算记起顾氏的一点教诲,羞怯攀上肩膀,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恰是这一害羞带怯的回应,令宋弘璟完整暗下了眸子,眸底情潮涌动热烈。
喜房里一时喧闹,静悄悄的就剩下桌上红烛灼灼燃烧的声音。宋弘璟嘴角一丝遮不住的笑意,寡淡却温和,乌黑瞳孔里隐了一丝暗沉狼光。
就在项瑶感觉腰快直不起的时候,听到内里一阵鼓噪声,门被翻开的声儿令项瑶不自发地挺了挺背脊,就听得一抹声音携了几分酒气远远传入耳中,“你们想闹洞房?”
“……比甚么?”项瑶诘问,不会是她想的比武罢?
“你二哥玩疯了我又没有。”苏念秋点了点项幼宁小脑瓜子,噙着抹戏虐笑意打趣项瑶,“再说,如果拦久了,新嫁娘焦急了如何办。”
礼官高唱,拜鞠问后,项瑶就被喜婆扶着送入了洞房。喜铺之上撒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项瑶坐上去就被咯着,幸亏还能忍耐,没乱动了去,两只手交叠在膝盖静等那人敬完酒返来。
最后一字音未落下,脚似是被绊了下,那一碗赤豆汤目睹要往项瑶那身喜服上泼之际,却呈了个反转,项瑶被手快的项青妤拉了一把,项蓉直直扑倒在了地上,面朝了地上,一碗的汤汤水水全淋在了自个身上,偏又是赤豆,项蓉今个穿得淡色,碾压成一块一块在颇是难堪的处所,愣是把本来惊着的一众给看乐了。
贺氏一听,笑骂了一句,“一把年纪了还跟小的瞎混闹呢不是。”
恰是这时候小厮出去通报,道是宋弘璟的迎亲队已颠末端二道门,请女人上轿。项瑶头上被盖上了一块薄纱的红绸鸳鸯盖,隔断了目光,顾氏抓着她的手一紧,不舍放了去。
微凉掌心透过中衣衫,贴在她凝如玉脂的肌肤轻抚,薄薄的衣衫滑落。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每到一处都如燎原的火,带着沉重的喘气,拂过耳畔,满身出现精密的酥麻。
到了初六当日,一宿没如何睡着的项瑶早早被拉起来打扮,云雀流萤服侍她换上喜服,几个婆子围着她打转,施粉的施粉,盘发的盘发,大略是収了店主很多喜钱,讨喜的吉利话儿就没停过。
项瑶瞟畴昔一眼,二者露了不一神采,俱是大要装点,项筠估摸着还未走出情伤,情感天然不高,而项蓉……只怕眼下看一眼自个都感觉妒忌钻心罢。
项蓉脸上青一片红一片,原是装的,却不晓得为甚么膝盖一疼就跪了下去。苏念秋睨着项蓉中间一角不置声,暗影处鲜明滚落着一颗桂圆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