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六安寺,千年古刹,香火鼎盛。庙门前,立着四柱三门的石牌坊,柱上横楣雕镂有精美的云绫和石葫芦。寺内榕树遮天,模糊可见一座千佛塔,因着塔里头供奉着的千尊佛像而得名,高低塔角挂满了铜铃,铃声伴着诵经声传出去老远。

跟着马车停驻,凝神小憩的项瑶展开了眼,就见一旁的项青妤手里捧着书卷,看得甚是专注,轻风吹起帘子一角,吹动她额头的发丝,与周遭的喧闹构成两幅画卷,温馨夸姣。

云雀上前扶住了项瑶,转而对那中年男人皱眉道,“明显是你冲撞了我家蜜斯还敢这般无礼!”

也就是项瑶失神地这一瞬,没顾得跟前,与劈面走来的人堪堪撞在了一起,帷帽一歪,露了半边面貌,那被撞之人嘴里刚起的骂咧话语快速止住,怔怔看着。

面前男身女相的观音面庞慈悲,手持净瓶,看着芸芸众生。佛语有云:人生活着如身处波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因而体味到人间诸般痛苦。

“说来也巧,许过愿后未多久,就得人提示郡县有位神医,有妙手回春之称,前阵儿我特地差人请回给母亲看诊,调度之下,已经规复很多。”

“世人都道六安寺的观音最是灵验,长年香客络绎不断,培养盛景。”项青妤忽而开了口道。

迈进后殿,项瑶和项青妤摘去了帷帽,自有丫环把带来供奉的东西交到沙弥手上,两盏鎏弓足花灯里添满了酥油,又点了莲花型蜡烛,供上鲜花净果点心,云雀最后摆上一对烫金凸字檀香供在案前,颇是诚恳。

“……”项瑶失语,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那是樊王为他母妃而作。

跟车来的小厮寻了个清净地界停了马车,道是请两位主子步行一段儿,说是一段儿路也很多,一百零八个青石阶蜿蜒而上,两旁根深叶茂的菩提夹道,深深幽幽,却因着来往的香客扰了几分清净。

一行人持续前行,没有瞧见身后那名男人立足凝睇的视野里一闪而过的奸猾。

项瑶正愁要如何引发这话题,就听项青妤提及,嘴角微扬,“先前母切身子不适我就来这儿发过愿,姐姐那会儿跟秦老夫人一道回秦家探亲,以是才没一块儿罢了。”

项青妤蓦地抬眸,就看到项瑶望着本身入迷,下认识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唔……”项青妤沉吟半晌,依着品书以后的感受在脑中勾画出人物印象,缓缓道,“大略是个痛失所爱的贫寒墨客罢?”

项瑶喃喃念着那句不动则不伤,光影里,项瑶跪得笔挺,神情果断。只下一瞬,中间俄然蹿出的黑影在她还将来得及反应之前就捂住了她的嘴,鼻尖蓦地满盈起一股刺鼻味道,随即便跌入沉沉黑暗里。

项青妤一怔,随即眸光深了几分,唇角抿笑,“被你这么一说倒真有那么点儿。”

“……”棋局上,黑子差了一招,落败。然棋子的仆人明显已经心机不在这上面了。

“王爷,恕臣失陪半晌。”

二人到了寺内,就有寺僧迎了上来,晓得二人身份后领着今后殿去了。要提及来,梁朝两任天子都爱听六安寺方丈元慧大师讲禅,也曾几次招大师入宫,主持祭奠大典,这六安寺也被封为皇家寺庙,专辟了一处为皇家贵胄以及达官权贵的女眷等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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