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沅成心放慢手脚,只将刀尖在他裆口轻刮,成心让他在无尽的害怕中崩溃。眼看着朱沅作势将刀举起,方荣恩涕泪四流,翻了个白眼,昏了畴昔。
又见朱沅将刀比于他裆上:“这祸端,去了可好?”
方荣圃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自幼父母心疼,滋养了一副无所顾忌,自命风骚的性子,无能又笨拙,尤擅惹事生非。外人不过看在方荣恩面上不与他计算,方荣恩对这弟弟倒无甚兄弟之情,不过曾答允过父母,每隔数月便着人送银票去与他花消。现在撤除了方荣恩,方荣圃很快便会尝尽这世情冷暖,欢愉不了几日。
她不想挣扎的趴在桌面上。
“大伯猜得不错,嫂嫂久疏乐事,妾不过调拨一精干粗丑小厮略加勾引,嫂嫂饥不择食,浑身冰清玉洁一朝成虚。本来你淫人|妻,人淫尔妻,满是报应!”
她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面前垂垂的红成了一片。
事关命根,方荣恩就算恨不能食其血肉,也不由面露要求。
方荣恩阖上了双目,再无朝气。
朱沅目光冰寒:“你们单只毁了我朱沅,我断不至于狠心至斯,却扳连我母亲早亡,幼弟早夭。我自该教你们血债血偿!你那几个孽种,平素亦未少予我神采,且坐享这繁华便沾了你的罪孽。本日我便将这太守府一把火烧尽,若彼苍觉得他们身无罪孽,该当活命,自当助他们逃出。如若不然,自当葬身这火海!”
朱沅摇了点头:“大仇虽得报,但我在这世上也无可牵挂之人了。此身浑浊,不如一死,但求来生。”
“这第三桩事,大伯可忆起,自从年前尹始,嫂嫂便有些魂不守宿,对着大伯亦少了几分幽怨,你可知这是何故?”
朱沅终是忍不住大笑,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但令男人羞愤欲绝的,倒是绿云罩顶了。
夜沉如水,恰是睡意方浓。
两人显见是一向躲在耳房,全程听了这血腥之事,不免神采有些惨白。
郡守府的火光一簇而起,火势以不成遏止之势,敏捷的烧遍了半边天。
方荣恩一听,眼中倒规复两分神采:也有你这毒妇做不到的事!
青扇不由惊奇道:“二夫人,您分歧婢子们一道走么?”
已是连着旬日阴沉,物料枯燥,本就是极易着火,朱沅又提早令青扇、龙婆在府中各处角落连续洒了桐油。这火不将郡守府烧成灰烬,是不会灭的了。
人们从睡梦中被浓烟和炙热惊醒,惊骇的发明已坠入了火焰天国。
一边笑,一边刀下血似箭飞。
朱沅了然:“大伯定是想着要如何摧辱妾身了,可惜,现在大伯为鱼肉,妾身为刀殂。”
又取出把钥匙来:“这是后园角门的钥匙,尽管今后处走,不要轰动了人。一个时候后我便会放火烧园。”
昏黄中像是回到了旧时,那一簇浓烈的海棠花下,母亲半是鄙夷半是无法的道:“这些个作派娘也不喜好,但你们两姐妹现在也算是官家蜜斯了,好歹得学着些。”
不幸他自发得拼尽满身力量,看在朱沅眼中,比之虫蚁爬动也不差甚么。
朱沅将刀掷地,怠倦的肃立了一阵,方才唤到:“出去罢。”
朱沅才予他两分但愿,又猫儿戏鼠般夺走:“只是从本日起,他再没你这兄长为倚仗,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恐怕不需妾身脱手,亦如折断双翅,逃不过被人碾成碎泥的运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