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默心内一叹,真是一个个都不叫人费心啊,掉转了方向就往绛云轩而去。
凤君默面上一僵,真想丢开她,回身就走,但瞧着她体虚有力的模样,心内不忍,仓促出了樱花林子喊了人。
高娟秀因为凤君默彻夜肯歇在此处,面色和缓很多,待饭菜上桌,佳耦二人又说了些话,高娟秀待凤君默也殷勤了些。
饭毕,小世子被抱了下去睡觉,凤君默看了会折子,高娟秀为他研磨,碰到难明之题,凤君默偶尔也会问她几句,高娟秀固然少了小女儿家的款款柔情,但在政见上很有些独到观点。曾经凤君默是颇喜与她会商的,但自从高戈明里暗里鼓动他称帝后,贰内心就有了疙瘩,朝政的事也不肯和高娟秀多说一嘴了。本日他是故意与她修好,再如何说高娟秀是他的老婆,而他又娶了本身心心念念之人,内心头也美满了,更是盘算主张今后不会另娶了,就盼着高娟秀能诚恳采取花吟,今后这俩个女人能敦睦相处。而他也会尽量一碗水端平,不叫任何一方受委曲。
只是,现在她连说出冷静等待都感觉自惭形愧了。她经常在想,她还能为他做甚么呢?
“是他么?”
花吟轻声一叹,手指拂过凤君默后背的伤疤,刺激的他又是一激灵,她恍然回神,忙罢手,凝神施针。
花吟精准的扎下一针,又痒又麻,幽幽道:“忘不了。”
花吟已然让主子们退了下去,又说:“请王爷撤除上衣,趴在床上。”
凤君默一口饮下那汤,并未急着安息,又看了两本奏折,看着看着就发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高娟秀又道:“妾身突感身子不适,恐不能服侍了,您还是去mm那吧,到了来岁,如果府内再添麟儿,我泽儿也不会孤傲了。”
凤君默却在这时侧过身子,抬臂握住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你们之前的事我都传闻了,他虽让你做了他的女人,却迟迟不给你名分,可见待你并不至心,而你又为了周国与他作对,逼他退兵,经此一事,你和他再有山普通厚海普通深的情义怕是也消磨殆尽了,如此也好,你们各归各位,即使昔年恩仇纠葛,也该相忘于江湖了。忘了他,对谁来讲都是最好的成果。”
花吟苦笑一声,脱开他的手,又在他身上扎了一针,这才缓缓道:“念与不念皆是虚妄,民气又岂能操控?纵使我不想忘,他恐怕也恨我入骨了。与其看不开放不下,空耗心神,不若做些更成心义的事。”
高娟秀面上一白,握住绣裙的手不竭收紧。
凤君默抱着小世子到高娟秀处时,后者正在发楞,还是奶嬷嬷反应神速,这头推了高娟秀一把,那头就叮咛小厨房摆饭菜了,筹办充沛的,仿似对凤君默的行迹了如指掌般。凤君默眸色暗了暗,心内不满这些小算计,但又想老婆无辜,也就朗声笑了,说:“你真该好好管管泽儿了,方才又爬到绛云轩去了,还被藤蔓绊住了。”
月光自花影中泻了一线光,光影班驳间,她蓦地看到一人寂静的立在樱花林中,身影矗立,孤寂落寞。
凤君默心内一格登,“你还是不要说了。”
二更锣声刚过,奶嬷嬷亲身端了一碗汤出去,说是补汤,又劝他二人早些安设了,随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