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耦二人越哭越悲伤,竟是死别普通,花吟自有身来一向情感节制的很好,但她从未见耶律瑾流过泪,且是这般的哀绝,一时压抑不住哀痛,竟也崩溃大哭,哭的很了,几声粗喘,面前一黑,又晕了畴昔。
正说着话太后与兰珠一同快步走了出去,见屋内满目狼籍,骇了半晌,“那么大人了,如何还是这幅烂脾气!”太后一说,眼泪就滑了下来。
梁飞若直直的看了她好一会,俄然鼻头一酸,捂住脸,眼泪自指缝中澎湃而出,“你说出如许残暴的话竟还笑的出!你还当我是好姐妹吗?你怎忍心叫我双手沾满你的血?你想叫我的后半生都在恶梦中度过吗?”
她想,他不会还在活力吧?莫非还等着我报歉?
他总想,你不在乎我是吧?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张口杜口就是要积德积善,一副博爱,却又对谁都不在乎的模样,但你的孩子你总该在乎吧?我扣着你的孩子,任你天南海北,你总还是要回到我的身边。即便你临时不在我身边,我有个像你的小人儿相伴,也不会过分空虚寥寂了,而你,现在却要用你的命换孩子……
大海悄悄心惊,颇不欢畅,拔高了音量提示道:“公主越矩了,您口中的那位但是我们大金国的王后娘娘,陛下昨日已经颁下圣旨昭告天下了,虽说尚将来得及行册封大典,但该守的礼,公主还是不要忘得好。”
大海赶紧着人将她拦住,耐着性子劝,“公主您这又是何必?陛下何样的性子,您跟了这么久了,莫非还要杂家提示?”
南襄郡王府阖府相迎,该给的面子也汲引了到位,只是事出俄然,南襄郡王有些担忧,少不得塞了银仔细细问话,大海这小我精儿答的是滴水不漏,直言陛下对世子非常看重,未来世子爷前程无量啊,一通海夸,捧的郡王脸上都褶成了菊花,这才欢天喜地的放了大海,叫了夫人太夫人一起筹议起了婚事。
“陛下?”六叶的声音模糊透着几分压抑的高兴。
梁飞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怎能?怎能如此轻松的说出如许挖民气肠的话?甚么叫留个孩子让我们有个念想?那你不能好好的活着吗?我只要你好好的活!哦,我明白了,是陛下,陛下是不是?他想要王子担当大统,你就是拼了命也要生个儿子给他,你图甚么啊?命都没了,你还要孩子做甚么?”
梁飞若连连告饶,“陛下,您就是借臣妇一百个胆量臣妇也不敢啊!”
耶律瑾烦不堪烦,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直接起家,大步分开。
花吟鼻头一酸,眼泪也禁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用手擦他的泪,连声报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
耶律瑾蹙了下眉,“甚么事?”
等我,等我返来。
他明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捏的她肩骨都快碎了,他还叫她去死,她想她应当生他气的。但,如何办?她必然都不生他的气,只想立即扑进他怀里,奉告他,她也不想死啊,她想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啊,但是不能啊……
乾坤殿内,本来的狼籍已被清算整齐,就连砸坏的门也紧赶慢赶的被修好了。
太后跌跌撞撞的上前,捶着耶律瑾,“你就是这般见不得她好?我叫你沉着好了再来,你如何就这般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