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郎也有些气不顺,在旁添油加醋道:“初来都城就让我长见地了,皇城脚下,多得是达官朱紫,天孙公子,脾气可真够不小,一不谨慎挡了路,就抽人鞭子。三郎你也别替那人说好话,我长这么大就没传闻过挥鞭子还能没重视抽人身上的。别让我晓得是谁干的,不然我非抽回他十顿不成!”
且说花大义看好屋子后,当下就拉着孙先生回了堆栈,签了房契,又喊了花容氏取了银两。
“今后没事多去花家走动走动,替我盯着点花谦那小子,”乌丸猛说完话后便出了院子,转眼就没了踪迹。
“嗨,这点路算甚么,有甚么受不住的。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兰珠说着话就站起了身。花吟连说不消,但底子不管用。可兰珠前脚都踏出了门,又仿佛感觉哪不对劲,转过甚来盯着花吟看。
花吟的伤口被衣服拉扯的蹭到,疼得她哎呦一声。而兰珠已然看到了她后背的鞭伤,当即眼眶一热,泪水就滚了下来。
看来这裹胸布真是起了感化了啊,唉……
兰珠愣了好一会才啐了她一口,道:“小猴崽子胡说八道甚么呢!且不说你还是个娃娃!就是个成年男人,你也不想我这嬷嬷都多大年龄的人了,你还跟我开这类打趣,该打!”
翠红将花吟好一顿安抚目睹着她昏昏欲睡了这才出了房门。
花吟这一觉睡的实在,直到第二日天大亮方醒。
及至戊时,花大义才放了孙先生归去,花勇拉了父亲的老马拖着孙先生回了他的铺子。
固然她在家足不出户的待了几日,但花大义佳耦各有各的烦苦衷,也未对她的变态留意,只当她车舟劳累辛苦了。
花吟正兀自难过,有人拍门都没听到,直到那人排闼出去,喊了声“三郎”,花吟这才回过神。
花吟笑着应了,出了家门后,决计绕了路没走街心,去了都城郊野的荒地。
兰珠只将“您在我内心也跟我娘一样”这话听进了内心,心头一暖,眼眶一酸,又落了泪,背面花吟说的话一概没听清了。
张嬷嬷忙拉住她的手,“你一个小子能有几个钱,还不是平时嘴里抠下来的,你二哥就没你这般节流,有两个花两个。嬷嬷这里有,转头我就去买。”
那街原不叫素锦街的,只因两边种满杏子树,先人顺口叫了杏花街,四年前素锦俄然来到醉满楼,凭着色艺双绝名满皇城,成为浩繁天孙公子追逐的工具,那条街也因她垂垂改了名儿,没几年男人们都叫顺口了,只是女人们内心不屑,仍旧管那处叫杏花街。
“让你去办个事,你去了大半日,这一来回倒是痛快了?”乌丸猛冷着声音说道。
花吟咽了口吐沫,“嬷嬷,你看了我的身子莫非就没甚么设法?”
“儿啦,你这又是咋了?”
花吟忙缩了腿,“脚没事,好的很。”说话的同时又活动了几下。
“嬷嬷,你别哭,不疼的,”花吟忙拉了兰珠的手,柔声安抚道。
花勇回说:“先生莫说如许的话,用我爹的话说,我们家虽有功名可也是个穷官,比不得先生金银满钵来的安闲。先生虽说也是受人差事做活,可这普天之下除了那天王老子谁个不是替人干活卖力的。先生本事,才气管这么大间铺子,怎不见旁人管了来?”
花二郎刚将花吟放下,兰珠上前就蹲在花吟身前,捧了她的脚就待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