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那马儿已经小跑着到了近前,相互都看到了对方,南宫瑾不自发挺直了腰背,目光淡淡的扫过凤君默,却在花吟脸上逗留了半晌,转眼又别过脸。
花吟不解,抱着南宫瑾的衣裳双手拢在袖中捂着铜炉,弓着背看向小厮问道:“你是叫我吗?”
但是出在南宫瑾身上,或许就有旁的深意了。
细心想想此人,除了对本身女人不错,对老娘愚孝,对主子愚忠外,真是没甚么家国大义可言!
凤君默挥开他,不觉得意道:“爷们哪有这么娇贵的!”又看向花吟道:“三郎,好久不见了,这是去哪?”
乌丸猛也大为不解,素锦是主子养着的眼线,一枚棋子罢了。主子如果问话,向来都是着人将素锦悄悄的接到其他处所,问完了就带走,从未传闻过亲身去问话的。
自打古墓一别后,凤君默先是因为玉玺有了端倪,以后找玉玺去了,待玉玺找到,烈亲王又指派了他点其他事儿做了,出了趟都城,这一去大半月风景。
花吟闻言就担忧上了,想也未想就说道:“你不能喝就不要逞强,王泰鸿是出了名的酒坛子,他和人对饮能喝死人的。你若诚恳想请他出山,倒不如将怡红院的倩儿女人买来,给她改头换面,再动个手脚,改成良籍,许了他。他天然会感激不尽,肝脑涂地的酬谢你。”话一出口,就悔怨了。
凤君默又笑。
是以,这一夜,丞相大人都没睡好,总担忧出了甚么事。
但是他很倔,即便嘴唇都冻的发紫,身子都冻僵了,在旁人面前眉头都不皱一下。
一起行至长安街,展眼四顾,银装素裹,美则美矣,却总有种让她不寒而栗的感受。
这积雪厚的,一脚下去都得没到小腿肚吧。
远远的只见一人躬身缩在马背上,马儿奔驰的有些快,那顿时之人的身影益发清楚了起来。
花吟早就看出丞相有话和乌丸猛商讨,不待他们开口赶人,便用心打着哈欠说道:“这下好了,晓得瑾大哥的下落就放心了,我也能够放心的洗洗睡了。”
这事如果出在旁的人家,不消多问,百口长幼内心头必定想的都是一样,去那无能啥?寻欢作乐呗!
边儿上的小厮却在这时插话了,“我的爷,您可别再痛饮了,昨儿就因为去了清河王先生家喝的太多,受了凉,到现在都还烧着呢。”
“南宫瑾,”凤君默是习武之人,眼神要比旁人锋利。
夫人院子除了有当值的丫头婆子偶尔轻声说句话,其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外头因为离着主子的寝室远,不怕响动,已经有夙起的主子在铲路上的积雪了。
花吟也不管他愿不肯意,忙笑嘻嘻的将热乎乎的铜炉塞到他手里,又撑开貂皮大氅,可她个矮力小,任他如何尽力,却只能盖到他的腿上,急的她苦了一张脸,“求你了,披上吧。”
小厮们见是花大夫,也不敢怠慢,忙忙的去筹办了,拿出来一件丰富的描金雪貂大氅,已经用一块蓝布方巾包裹好了,捧在手里。
花吟笑吟吟的应了,“辛苦啦!”
凤君默见花吟发楞,不觉又笑了一声,道:“自从前次过后,一向想登门伸谢,何如事件繁忙,现在又邻近新年,更是诸事缠身,不若年后,我再邀你痛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