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郎倒也不客气,将容芊芊往边上推了一把,自个儿往席垫上一坐。
说这话的人固然嘴上说的含蓄,但是永安候府的人上至老太太,下至容芊芊本人都是抱着嫁王子皇孙的目标去的。
花吟却不睬他,左手从嘴里拿下筷子,“铛铛当”挨个敲下去,侧耳聆听,有两个或添或减了些。
现在就连本来大咧咧的小郡主也不敢多吭一声了,《承平调》是凤君默为大周谱的国曲,大家皆会,却也不是大家都敢乱弹的,永安候府的丫环刚才话说的大,此番断弦,难不成是老太太命不久矣,大周国气数已尽之意?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被故意人操纵编排,由小及大,可就是不小的罪名了。
这话一说完,凤君默先是愣了下。
容大老爷不着陈迹的皱了眉。
下一刻,不等凤君默反应,琴声铮铮,已然续上了方才断掉的《承平调》。
凤君默心头暗道了声不好。
世人都循着她的指尖看去,花二郎不解,用手指了指本身,不自发站起了身。
断弦在大周人眼里意为大不详,更匡论正在弹奏《承平调》之时。
且说女宾那边,容老太太也是变了脸,心内点头,暗道:“扶不下台面的东西,光有小聪明,难成大事。”而在坐的众位夫人蜜斯们也是面上神采各别,心内看笑话的,腹诽的,不屑的各种。
凤君默看了花吟一眼,转眼看向mm,沉声道:“佳音,越来越没端方了!退归去,休得混闹!”
刚才说出那些话的丫环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颤栗不敢言语。
容老太太在那一头看的清清楚楚,当即一口闷气,捂着胸口直喊疼,拉着一旁的媳妇儿抬高声音急喊,“还不快叫那丢人现眼的东西下来!还嫌我们侯府的脸被丢的不敷?”
大周人好歌舞,不管男女妇孺都会吟哦几首或操琴跳舞,而即便是闺阁蜜斯在外男面前,只要蒙了面纱,也不会被认作失了礼数,反而是桩雅事。
在场世人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都获得了极大的享用,一曲结束,鸦雀无声,世人都傻了。
这世上除了天子的女儿恐怕没有几小我家不盼望着女儿高嫁,借此帮扶族中叔伯兄弟。永安候府天然也不例外,本来他们一门心机等着正月十五皇家琼花宴好叫自家女人去露露脸,借此寻一门好婚事,不成想烈亲王世子俄然登门拜寿,永安候府长幼倍感幸运的同时,少不得故意机比较活络的生了其他设法,有偷偷劝道:“琼花宴上,真真是百花斗丽,各府的女人们更是十八般才艺各显神通,家里女人固然才高貌美,可到了那边,天孙公子们看花了眼,恐怕女人也要被藏匿了,不若今儿个趁着老太太寿宴,也来了很多青年才俊,更有那人中龙凤的烈亲王世子,何不借此机遇,叫芊芊展露一下才艺,不求别的,先在琼花宴之前博个好彩头,叫在场的老爷夫人公子们上了心,待到琼花宴天然是加分很多。”
那高台之上,蜜斯施了一礼,而后缓缓坐下,有丫环上前一步,脆声道:“今儿老太太大寿,我家蜜斯先祝老太太身材安康,仙福永享。”言毕朝着女宾的方向福了一福,而后又朝在场的长幼爷们说:“我家蜜斯说现在大周国泰民安,百姓充足,全仰仗诸位长幼爷们日夜劳累,为国尽忠效力,我等闺阁女子不能为国分忧,现奏一曲《承平调》聊以凑趣,一贺我大周承平乱世,万年基业,世代昌隆,二愿各位老爷少爷们官运亨通,家庭和美,三祝我故乡老太太福寿连绵,长命百岁。”言毕,席上男宾纷繁点头赞好,那丫环又道:“诸位皆知这《承平调》是烈亲王世子爷所创,我家蜜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世子爷合奏一曲,恭贺我大周繁华昌隆万年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