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离却不一样,和离意味着两家完整撕破脸,意味着沈家这边的人脉再不能为他所用。
在独孤绍棠满满不是滋味、沈氏五味杂陈、老伯爷佳耦欣喜高兴、秋氏妒忌、独孤维宁恋慕的目光中,独孤维唯和萧恪并肩出了定北伯府的大门。
王氏对比独孤维唯跟沈莹,懊悔道:“阿莹如有维独一半本领也不会到明天这境地,悔不该幼时尽教她宽弘漂亮,和顺贞静,教得她一味软性子,才叫李家欺负成如许!”
且不说这些,那小妖女手腕狠辣,行事匪夷所思,若再派人在李府暗中行事……
“我女儿在李家过得甚么日子,如何病的,如何死的,你内心清楚!本日我这话放在这里,官司就是打到御前,我沈家的女儿也要拉归去!”
沈莹死都死了,恰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李怀佑还活着,还要续弦,要传宗接代。
萧恪倒抽一口气,用力把怀中的人箍紧,平复一阵,把她放到身边,大手在她头上一阵揉,无法叹道:“真拿你没体例!”
但如果同意了媳妇身后和离,那人们会如何想他们家?会不会感觉必定是他们家里家风不正,苛待媳妇,才使媳妇娘家的怨气这么大,连他们家祖坟都不肯进?
名声传出去,谁还敢嫁给他?更别说他李家没成年的孩子还多着,若被扳连了名声,再没法找到得用的亲家,那今后李家想在宦途上生长,可就难了。
独孤维唯伸臂抱住他的脖子,幽幽道:“殿下,你硌着我了。”
事到现在,悔之晚矣!
沈鹤行随即令家人把沈莹的尸身装殓拉回沈府。
沈太傅平生豁达,沈鹤行也不是拘泥不化之辈,他们虽不介怀本身孩子葬进祖茔,但却不能不顾忌世俗目光和家属压力,最后商定把沈莹葬在祖茔中间。如许既没突破端方,沈莹也不至于阔别族群,受孤魂野鬼欺负。
两边扯皮中,独孤维唯的生辰到了,本年的生辰没筹算宴请别人,沈莹新亡,虽不消守孝,然大张旗鼓道贺不免显得不应时宜。
沈氏打发人来叫她见客,说是萧恪到了。
又是好多天没见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身边,那里还能忍得住。
至于沈莹的陪嫁,李家竟然只能拿出十之四五!沈鹤行更加恨得目眦欲裂,李家用着女儿的嫁奁,还那样对待她,真是可爱至极!
在东胡与大魏和谈之前,死了的人与活人和离这件事敏捷传遍都城。从古至今只要活人和离的,从没有人让死人和离的。
另有,太子因为她的干系已经断了儿子宦途,那么宁王呢?那日宁王对她的宠他但是看在眼里,会不会因她的要求对于李家?
沈鹤行态度倔强,这话摆明车马,李家若不承诺,李怀佑对沈莹的各种便会闹得朝野皆知。沈家不介怀别人群情他家女儿软弱,可李家莫非不介怀别人晓得他家儿子伪君子,脾气残暴?
沈莹尚未下葬,东胡和大魏的和谈便开端了。
独孤维唯吃吃地笑,用心扭了扭身子:“我晓得的。”
两边就开放边贸,及茶叶、马匹、盐铁互换等事件开端你来我往的口舌比武。
李惟岳当然不肯让儿子跟死了的媳妇和离,媳妇固然死了,但亲家就是亲家,不能因为人没了这门亲就断了。
想到这里,李惟岳打个暗斗,的确不寒而栗。早知会到明天这步地步,当初哪怕把儿子腿打断,也得把儿媳妇供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