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蜜斯!奴婢筹办一下,明日去踏青呢?”站在伽罗身后梳头的贴身丫环晴儿道。
伽罗有一个同胞弟弟叫独孤陀,也不过方才八岁,这个年纪同伽罗初遇杨坚之时,与杨坚的年纪普通大。却不像杨坚那样少年豪杰的气质,整天哭鼻子却像是个饭桶。也是因为常常忍耐沙华几个兄弟的欺负,伽罗为了护佑这个脆弱的弟弟,操碎了很多的心机。
腐败节将至,初春时节的长安城,飘着郁郁暗香,这是城外桃花的气味,被温暖东风裹挟着,送到了千家万户的窗棂当中。长安城里,万千春情萌动的少女,凭着窗棂嗅着花香,心机早就飞到了城外,勾起了比桃花香味还要浓烈的相思病。每到腐败时节,便是少男少女们成群结队去城外踏青赏柳的时候,成绩了多少痴男怨女。
这九年的时候里,杨坚跟着父亲杨忠在疆场上驰骋,在马背上长大,已经成为一个超卓的将军。常常听闻杨忠在疆场之上屡立军功的动静,不知杨坚是否也偶尔会想起来她呢?
晴儿眉梢弯弯,似有委曲:“蜜斯如何能这么说奴婢?奴婢只是看蜜斯这几日闷在家里,想让蜜斯出去散散心嘛!”
也是因为沙华诬告崔夫人害死了她的生母郭夫人,独孤信迁怒于崔夫人,将她逐出了独孤府。崔夫人住进了先前乙弗皇后隐居的那间屋子里,在那边带发修行,吃斋念佛,闲来便摒挡门前的桃花林。
既然晴儿不给面子,不若本身去沙华的内室。伽罗一向尝试着和沙华修复干系,频频失利,频频都要碰了一鼻子的灰,仍然没有打击她的决计。
因此,有了约法的干系,晴儿便是冒死点头:“蜜斯,你饶了奴婢吧!不要因为你们姐妹俩的事情,让我们姐妹俩也受连累,我可只要这么一个mm!”
只是,在这独孤府上,伽罗孑然一人,有些孤零零的。沙华兄弟四人,都已经长大成人。
阔别了九年,也不晓得杨坚现在长成甚么模样了。九年前两人初相遇,也是这个初夏时节。
这九年来,伽罗和沙华固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沙华却把伽罗当作了仇敌,九年来,几近没有正眼看过伽罗。
“那也无妨!蜜斯尽管母女团聚,我本身去踏青便是!”晴儿道。
伽罗这么想着,便信步来到了沙华的内室前。
“看你说的,只顾着你们姐妹两人高兴,便不顾你主子的姐妹情了?”伽罗看晴儿还是一百个不甘心:“罢了,罢了,我也不勉强你!你略微筹办一下,我们明日出去!”
雪一样莹润的双手,正要去翻开胭脂盒,却发明了这枚花瓣,便捏起来,对着阳光细看:“这桃花应当是母亲的桃花林飘来的吧,明日便是腐败节了!”
“杨坚如何样了呢……”伽罗拖着腮帮,望着窗外。
这一年是西魏恭帝四年,也是南梁承平二年。
即便崔夫人不在府上,却也离长安城不肯,赤练马腿脚又矫捷,伽罗也能隔三差五地前去看望,倒也不是以记恨沙华。母亲崔夫人本就是爱好清净之人,有了这么个清净之处,能够用心研讨佛法,又有何不成呢?
“出去也行……只是……”伽罗眉头微微一皱:“如果大姐能一起出去便好了!”
雨儿是晴儿的亲生mm,也是沙华的贴身丫环。固然伽罗和沙华姐妹二人夙来分歧,却并不影响晴儿和雨儿姐妹两人的豪情。两人暗里来往倒也是密切如常,只不过,姐妹两人有约法,暗里不能筹议主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