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回顾看时,倒是杨丽华从銮舆之高低来,前面还跟着伽罗搀扶着年老的崔夫人。崔夫人哭得眼睛红肿,已经昏沉得连路都走倒霉索了:“快停止啊,不要掘了我女儿的陵墓啊!”
仓促拜别的宇文赟和尉迟迥,并没有将茱儿的陵墓封好,茱儿将昏迷的崔夫人救醒了,陪着夫君将茱儿的陵墓重新埋葬,冷静地在茱儿的灵前念上了《往生咒》以后,也悲伤拜别。
伽罗恐兵士的手没轻没重,上前去搀扶崔夫人:“母亲,我们走,跪在这里也是没用的。”
宇文赟亲身拿着铲子,撬开了明敬皇后茱儿灵前的一块石砖,惊得文武百官呼号:“此乃大逆之举,使不得啊使不得!陛下快快停止!”
杨丽华忙不迭地将父亲杨坚搀扶起来:“父亲,你可还好,快快起来。”
“母亲……”伽罗想安慰崔夫人,可话到嘴边,却也不知该说甚么,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哽咽了起来。
崔夫人双手拍地:“阿弥陀佛,我老太婆吃了一辈子的斎,敬了平生的佛,佛珠你展开眼睛看看吧,为何善人就没有恶报啊!”
杨丽华服侍在宇文赟的榻前,给他喂炊事,汤勺送到他的嘴边,宇文赟却只是不开口,只要眸子子能转动。杨丽华看得出,宇文赟是在生她的气,沙华让杨丽华走开,本身给宇文赟喂食。
杨坚一家人,眼睁睁地看着宇文赟带着兵士们,强即将明敬皇后的陵墓掘开,崔夫人是哭天喊地,而伽罗也是黯然神伤。终究,茱儿的棺椁再现在了世人的面前,宇文赟便命人撬开棺木,伽罗心如刀绞。
“来人啊,把这老太婆拉走!”宇文赟喝令身边的兵士。
焦急的杨丽华在长安城四周寻医,却没人能识得宇文赟的病症。病急乱投医只好请来一个游方羽士为宇文赟看查。那羽士刚来到宇文赟的榻前,就大惊失容地跪在了榻前,叩首如捣蒜:“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羽士感喟:“小道也是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宇文赟将杨丽华和杨坚踢开,崔夫人老泪纵横地走上前来,老态龙钟地跪下:“求陛下开恩啊,不能轰动了亡灵!”
杨丽华劝道:“姨母,我并未曾跟他说过只言片语,他既然如此说,必然有他的起因,不管是真是假,先让他做法尝尝看,如果没用,再定他的罪也不迟,现在救陛下的性命为重!”
沙华觉得羽士是在称呼她,便道:“无需多礼,起来吧!”
“开口!”尉迟迥狐假虎威道:“何为大逆?以下犯上为大逆,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一国之君,何来大逆!你们愣着做甚么,还不速速帮陛下挖?”
沙华固然不乐意,却也只好承诺:“如果你救不起陛下,便不是割舌头的罪了,连你的脑袋也一起搬场!”
气愤的铁铲眼看就要落到宇文赟的脑袋之上,忽而听到有人大喊:“陛下部下包涵!”
“你如何来了?”宇文赟收起铁铲。
“哼,朕便是天,你惹朕不欢畅才叫冒犯天怒,再不走开,朕连你的脑袋也铲了!”宇文赟道。
宇文赟气得青筋暴突:“连你也来先皇遗命压我?你们越是如此,朕越是要掘这宅兆,甚么狗屁先皇遗命,若非是你们口中的先皇不把朕的母妃葬在这里,朕本日会如此吗?是你们逼朕的,先皇逼朕,你们也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