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长弋便这么眼睁睁望着面前这一幕，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的他胃中一阵犯呕。忽的，又是一阵冷风，章长弋促地惊醒。可不知怎的方才梦里的内容却如何也记不得了。只能恍忽的想起，本身仿佛瞥见了一个女人的脚踝，那脚踝上还系着一个荔枝那般大小的铜铃。
那李五听了，忙解释道。“我又不是娇贵身子，哪穿的了甚么丝绸。这是今儿陆家少爷送给三姨奶奶和大蜜斯的。三姨奶奶疼我，便挑了两匹好的赠我，我还说本身身份低，担待不起呢。”
紧左边一个高个子仆人最早开了口。“六姨奶奶，你也别记恨我们，不是我们要这么对您。我们当下人的，不过是受命行事。就是到了阳间见了那阎王老子，您也道不出我们的不是。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您千万记在老爷头上。”
那女人听了，哭的泣不成声，脸上因惊骇已扭曲的看不清模样。那女人大声要求着“不要。”终归是无济于事。那三个仆人放开了恶犬，那几条猎狗也不知被饿了多久，乍一脱开锁链便纷繁纵身一跃扑向了阿谁女子。撕咬，啃食。有的猎犬叼着一条胳膊压在身子下，恐怕被其他的火伴夺了去。有的猎犬扒开那女子的腹部，专吃肝，肠，肚子甚么的内脏。另有的猎犬啃下那女子的头来满院子踢滚当球玩。满院遍是殷红的血迹和尸身的骨渣，肉块。不出半晌，那女人的身子便被几只恶犬分食的只剩下几根腿骨。
却不知章长弋只是随口说的一句，李五听了心中倒是千百个欢乐。那章长弋见天气实在是过晚，便起了身拿着“百宝生香”，欲会房间。那李五见章长弋手中握了个女人的钗子，便猎奇道。“少爷这是拿了哪个姨奶奶的头饰，还当真是精美。”
在梦中，章长弋身处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里。院子东南角，却有三个仆人牵着六条玄色猎犬围着一个满身****的女人。但看那六条猎犬，足有半人高，膘肥体壮，毛皮油黑发亮。支棱着耳朵，呲着尖牙，耷拉着厚长的舌头，不断的哈着粗气，两眼溜圆，幽幽地冒着绿光。再看那女人，十六七岁的年纪，椭圆脸盘，明眸皓齿，模样清秀，水灵。只是身上一丝不挂，伸直着身子，两条玉臂抱着双腿，左脚脚踝处系着一个铜铃。正被那几条恶犬围吓的直打寒噤。
……
李五听了，又是千百个不美意义起来，圆润的小脸绍的通红，她赶紧放下怀中的布匹，谨慎翼翼接过了钗。李五哪会晓得那“百宝生香”的代价，她只知只如果章长弋给她的，哪怕就是个簸萁，便也是人间最好的物件。她拿着那钗在手里擦了又擦，摸了又摸。当作了十世修来的灵婴普通，紧紧慎慎的捧在手掌里，恐怕一阵风吹来，那钗就随风化掉了。
洁白的玉轮温和似絮，轻均如绢的云朵间只冷眼地看着那凄清的天下，撒下了那素洁的光辉，李五便在那仿佛碎金的月光下，沉浸章长弋好像温玉的皮相里，愈陷愈深。
章长弋一人回了房，那李五纂着钗子，倒把那两匹绸缎丢在了一旁。自见四下无人，便在院里悄悄地把‘百宝生香’插在了头上。又见那院里西拐角通着一条小河，是常日里下人们浆洗衣服的地界。李五蹑蹑生生的走到河边，渐渐的跪在打衣服的基石上。就着月光，望着河里的倒影，那映在水中年芳十七的女子，虽无各式貌美，却也有几分农家丫头娇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