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然捂着额头……真的,真的,好想哭。
没有哀痛的泣声,没有冲动的哽咽,仿佛那双安静的眼眸就是两汪天然的泉口,亘古以来便是如此无声地、缓缓地、流淌着细流。
相处了十多年,以冷翎寂对顾悠然的体味,孩子没了,顾悠然必然会悲伤得痛哭流涕,而不是像现在如许笑意和顺。莫非是受刺激过分了吗?
“对不起……我”冷翎寂赶紧烦恼地报歉。
尽力压下泪水,顾悠然扯扯嘴角,低声说:“我真的没事,感谢你的体贴。”
“渴吗?要喝水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冷翎寂垂怜地帮她脸侧的发丝扒开,和顺着声音问着。
她真的非常光荣本身的荣幸,有这么一个体贴她,珍惜着她的男人陪着她度过了这么冗长的光阴。
顾悠然微微用力拽住了他紧握的手,干渴的喉咙透出一丝沙哑:“别喊了,我没事!”
耳中传入的哽咽让冷翎寂尝到了几分揪心般的疼痛,单膝点地蹲下身,他轻抚她半干的长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亲吻着她苦涩的泪水,想把她满腹的心伤,尽数吻去。
“……”冷翎寂停下脚步,看了看她疏离的模样,取脱手机打出一行字,发了出去。
冷翎寂望着睡梦中的她,清丽的小脸微微皱着,眉宇间凝着一片的愁绪,他的心也跟着扭得溢出丝丝的疼痛。悄悄这么看着她,心疼着她,也深深指责着本身。
十一年了……一晃十几年了。从跟他归去,呆在他身边十一年了,他老是这么霸道地照顾着本身,保护着本身。
“我给你的糊口形成了困扰吗?”冷翎寂看看她有些烦躁的神采,心寒似冰,连带声音也透出深深的歉意,“如果真的是如许,那我很抱愧。”
“你如何样?有那里不舒畅吗?”冷翎寂慌乱无措地问着,紧紧抓着顾悠然的手内心沁满了汗水。
一贯平静自如的冷翎寂,现在一阵慌乱,他转头就对着门口大喊:“大夫……”
不、不要……不要分开我……孩子分开了我,你也要分开我,为甚么都要弃我而去?这些不能说出的话,在顾悠然内心翻涌,刹时心如刀割般被疼痛淹没。
景涛觉得是阿谁对他发完脾气走掉的景浩,他才摔杯子打人,却不知情急之下错了手。
“我要喝水!”顾悠然小声说着,舔了舔唇。
顾悠然晓得他一贯霸道,也不再对峙,由他喂着,小口小口喝着水。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