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有些惶恐。
宁封淡淡一笑:“我如果与娘娘说,你嫁给大殿下,将来大燕必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你感觉我与这有没有干系?”他身子略微往左-倾,“我是担忧你不肯,故而才提早知会你一声。”
玉竹松了一口气:“女人是做恶梦了罢?”
宁封眉梢微扬:“那你记着了,如果哪日梦到我,必得奉告我,我会保你一世安然。”
“归去好好想想罢。”他俯视着她,警告道,“我未曾为皇上效命之前,曾予无数的人算命,这世上好人并未几。”
看她像是病了一样,杜蓉赶紧伸手抚在她额头上,并不是滚热的,而是很凉,比她的要凉,她大吃一惊,立即让宫人去禀告秦氏。秦氏命令,她便从速带着杜莺,杜若先行分开了皇宫。
真不敢信赖,这些是真的!
宁封笑笑:“你不是会做梦吗,莫非不知?”
她说话顿挫顿挫的,杜若也略微展颜,只等她看到周惠昭过来,又垂下眼眸。
她有些茫然,因这仿佛并不是恶梦,梦里,她站在竹林间一处竹屋前,背靠着竹墙,有个男人低下头轻吻她。
她的脸一下更红了,她如何会梦到如许的梦!
很快就有温水送来,装满了一个浴桶,玉竹在中间予她洗濯,一边儿问道:“女人与那国师说的话,奴婢如何听不明白呢?”又感慨,“本来国师那么年青,又生得这类样貌,实在是不像一个国师呢。”
从净室出来,走到侧间,宁封正等着,他坐在大椅上,手搭着椅柄,很有几分慵懒。
杜若像掉在谜团里,一点不能了解这事儿。
杜若吓一跳,她手握紧了,很快就想到本日秦氏对她的密切。
毕竟宁封是国师啊,他说甚么,别人都轻易佩服。
宁封道:“何需求亲身下水,那泥潭不深,你还怕那女人淹死不成?”
她抬开端盯着他看。
她额头上流淌出汗,猛地展开了眼睛。
秦氏扶着宫人的手分开长廊,走到远处,她回眸看一眼杜若,长长叹了口气。
当时不这么逼迫她,她定然不肯说出来,宁封道:“本来是如许,现在打算有变。”
“是为让我观你面相。”
宁封道:“好歹你曾来乞助过我,我们也算是有些缘分,不过我如果帮你,你得记着千万莫要泄漏出去,不然只怕你我的人头都是难保的。”他顿一顿,“你到底有没有梦到过你与大殿下的事情。”
那一刻她非常难受,一点不想理睬杜绣的嘲笑。
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见她穿戴淡青色的宫人裙衫,腰间束着同色绣花的腰带,头发没有梳理,半干半湿的披在肩头,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干净标致,就像那水池里的荷花,从方才她浑身的淤泥里长出来,说不出的动听。
见她不开口,宁封笑一笑:“你或许还在思疑我,本日我便先送你一份礼品。”他弯下腰,很近在她耳边道,“我会与娘娘说,你此人运道极差,去白河观舟,沉了船,这回观荷花,又摔入河里,你如果嫁给赵豫,定然会让大燕遭受没顶之灾。”
在半明半暗的亮光里,他的面貌显得非常的温润,像一块美玉,那种绝代难求的奇珍,只消看一眼就挪不开目光,在内心猜想,若要买下它,需破钞多少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