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家？！方怀中两眼一争光，幸亏活了几十年饭没白吃，功没白练，扎踏实实地站稳了步子，脸上也看不出多少神采窜改。内心里惊涛骇浪快翻了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秦慢，却见着秦慢两眼晶亮，双颊微红地看着雍阙，那副模样实足的少女怀春！
入京后他大半心机用在和天子的周旋上，那头一时忽视了，本该是要叫人盯上的，顺藤摸瓜查出她背后之人。
他笑了笑，珠玉似的脸面上辉光映人，湛而生光的眼睛在秦慢身上悄悄扫过，温暖道：“方老爷子千秋之喜，我等公职在身不能应时而来，故派浑家替我先行一步来给您道贺，她的意义就是我的意义。”
雍阙想了半天：“就是阿谁商贾的女儿？如何着她也想掺杂出去？”
内心策画得焦急，面上还是悠然，路过秦慢跟前：“夫人，走吧？”
这就是仕进的累处了，江湖有江湖道，宦海有宦海道，宦海的道就是情面文章。谁都还没活够，谁也都还不想获咎杀人不眨眼的东厂。
话没说完，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跑不过也没事儿，你替我报仇啊。”秦慢还是无所害怕。
咋办啊？他也犯愁，本来一小我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仇敌三千也奈不了他何。现在多了个秦慢，就和多了根主心骨一样，里外都怕折了她一寸。东厂这差事真不是个好前程，他俄然萌发了退意，生了便罢竟还慎重其事地思虑下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