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华顿了顿,目光变得温和起来,又接着说道:
氛围中满盈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脂粉香气,那味道过分浓烈,直往人鼻子里钻,把人给熏得晕乎乎的。
虽说在一众男人当中,沈姝华的个子并不算高,可她却胜在那肌肤白净似雪,在这略显暗淡的街道上都仿佛能泛出温和的光芒来,身形又是那般纤瘦,举手投足间洁净利落,没有涓滴的拖泥带水,乍一看去,倒真如一名翩翩佳公子普通,在这来交常常的人群里显得极其惹眼。
说不定会被人嘲笑不懂端方,乃至能够会被一些心机暴虐的人抓住把柄,借机刁难主子。
“赶明儿呀,我再让人给你们做两套流云纱的衣裳,给你们送去,本日就先委曲你忍忍这小厮打扮吧。”
沈姝华歪着头,细细打量着春草,眼眸中闪动着赏识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暖和的笑意,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必定。
可还没等春草想明白,沈姝华便已经手脚敏捷地拿来了一套小厮的衣裳,拉着春草就开端给她打扮起来。
她先是当真地看了看铜镜中春草的团体模样,那眉眼固然被帽檐遮去了些许,但仍能看出那股子灵动劲儿,脸颊因为有些害臊而微微泛红,更是添了几分憨态可掬的敬爱模样。
她内心清楚得很,本身不过是一介奴籍,在这品级森严的世道里,身份寒微至极。
“我晓得你内心的设法,可这一回呢,环境特别。我们本日是要去那迎春院一探究竟,你若不扮作男人,就凭我们这女儿身,如何能顺利出来呢?那迎春院鱼龙稠浊的,我们如果以女子的身份冒然前去,怕是还没等探到甚么动静,就先被人给发明了端倪,到时候别说查探环境了,恐怕连脱身都难。”
一进迎春院,只觉那喧闹喧闹之声刹时如潮流般涌来,入耳尽是丝竹管弦之声,异化着女子们娇嗔的调笑与客人们肆意的谈笑,各种声音交叉在一起,将这小小的院子给填满了。
沈姝华仿佛还感觉不敷,又伸脱手悄悄捧起春草的脸,微微转动着她的脑袋,从各个角度确认了一番,就仿佛在品鉴一件贵重的艺术品似的。
现在的她也顾不上甚么端方了,直接伸开双臂,给了沈姝华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还不住地说道:
夏竹站在一旁,眼睛里尽是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春草的模样,只感觉她这副模样特别成心机,好玩极了,便忍不住作调子侃道。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些色采素净却略显艳俗的帷幔,跟着人们的走动带起的轻风悄悄摆动着,模糊暴露前面那些或坐或站的女子们。
当下脸上堆满了奉承的笑容,忙不迭地迎了上来,那声音又尖又细,喊道:“哎哟,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咱迎春院吧!快里边请,里边请呐!”
如果被旁人发觉本身一个丫环,竟在这里妄图着穿那些大师蜜斯普通的装束,不知要引来甚么祸事呢。
沈姝华先是给春草套上了那件青灰色的短打衣衫,又帮她系好了腰带,把那衣裳清算得服服帖帖的,接着又拿过一顶玄色的小帽给春草戴上,还决计把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春草大半张脸。
她看着面前这位主子,心中尽是佩服与感激,悄悄想着,能跟着如许的主子,哪怕再辛苦,那也是心甘甘心的,当下更是下定决计,今后定要更加用心肠服侍主子,以酬谢主子的这份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