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
伍飞鸾说到了这里,便不再细说。不过,李化鲸却也是个荡子燕青式的人物,点头会心自不待言。他从秦淮河上这四个字略加测度便阐收回来了后续的事。“想来是在媚香楼那位李女人那边做了些文章。以李女人在梁国公跟前的面子、干系、情分,她拨几个身边得力堪用的人到梁国公府中效力,那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这些人每日里便在各处驰驱差遣,但是只要略加留意,仆人和府中官吏们平常说些甚么、做些甚么,便是大有效处!不得不说,伍飞鸾这厮,端得是好长远的目光!”
一个点验校阅大员便随行有一个旅的兵马?刘泽清和一旁的李化鲸等人顿时后背上盗汗都出来了。他们在山东时也曾经和南粤军的兵马近间隔的打仗过,一个旅的兵,毫不客气的说,干掉号称二十五万人马的刘泽清所部,一点题目都不会有。
“爵帅公然是好胆色,好豪气!不过,传闻,这些点验校阅大员们,往江北各镇来的时候,都会有起码一个旅的兵马随行。不晓得爵帅觉得如何呢?”
“将军,可曾有朝廷要派大员到江北各部停止点验校阅,以查对各部兵马人数气力,以明白额数,也好遵循气力发放粮饷东西之事?”
“此话怎讲?”
“那也就不必慌乱了!别的不说!咱老子这里,直属标营人马便稀有万人,马骡万余匹!至于说东西,单单红夷大炮炮位就有一百二十位!老子怕他点验个鸟!”
“伍,伍先生,此话如何讲?本伯乃是朝廷的伯爵,他李守汉便是再放肆霸道,又能拿本伯如何?”刘泽清强自说着狠话,给本身壮胆。
“爵帅,伍老爷来拜。”
伍飞鸾的这一套话,可谓是各种的夹枪带棒,打得刘泽清面前直冒金星。
这片被妆点得如神仙洞窟普通的宅院,便是此时被封为东平伯的前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府邸地点。
“李将军,想来南京第宅提塘官发来的公文,爵帅和你们都未曾细心看过吧?”伍飞鸾嘲笑了一声。
“却有此事。在南京第宅的提塘官已经抄了大将军府的公文,命人快船送了来,想来不日便有正式公文下达。这不过是平常手腕,大不了某家花上几个钱,摆上几桌酒菜,奉上几个小娘子,将那些点验校阅大员办理得高欢畅兴的便是,今后大把的军饷东西便流水价似的来了。如何是大祸临头了呢?”
伍飞鸾此话一出口,顿时让花厅内的热烈氛围刹时固结到了冰点。几个方才端着纯银打制的高脚果盘送来生果的亲兵,立即将生果放到一边,双手紧握着腰间佩刀,只等着刘泽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个伍飞鸾乱刃分尸。
但是,伍飞鸾接下来的几句话,让刘泽清已经怦怦乱跳的一颗心脏,几近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