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这么说,长伯你明天是旗开得胜了?”
王以盖世豪杰,值此摧枯拉朽之机,诚难再得之时,念之国孤臣忠义之言,速选精兵,与三桂合兵以抵京都,灭流寇于宫廷,示大义于中国。则吾朝酬谢大清互助,岂惟财帛,将裂地以酬,不敢食言。
“贼势猖獗,贼兵凶悍。但是,某家有大义在手,终究必将斩杀流贼魁首!”吴三桂的口气,便和皿煮在手天下我有的干劲一样。
方光琛的话无疑是打动了吴三桂内心的功名欲望。
“谨致大清国摄政王戏下:
“长伯,我本日到此,便是奉了摄政王的旨意前来。”祖泽润是祖家宗子,一向便是作为交班人培养的,自有世家后辈的风采与城府,各种洞察民气的手腕也是一一精熟。
三桂接受厚恩,怜民罹大难,把守边门。欲发兵问罪,以慰民气,奈京东地小,兵力未集,特泣血乞助******。
马士英上疏的第二天,弘光朝还决定策封平西伯吴三桂为蓟国公,晋封辽东巡抚黎玉田为兵部尚书,皆给诰券、禄米,并由大学士王铎亲身草拟加封赏赍吴三桂、黎玉田二人敕谕。
“献廷,我担忧,我们之前同大清兵马兵戈打得太狠了,将士们,特别是来自登莱地区的那些屯田兵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影响军心士气是小,如果再是以产生叛变,流贼便在山海关西面,又有北翼城在手。到当时,笑话可就闹大了!”
但是,吴三桂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困难,却被祖泽润很轻松的便处理了!
帅府内,吴三桂的表兄弟祖泽润端坐在吴三桂签押房内,好整以暇的品着盖碗茶,中间,六个吴三桂的亲随谨慎翼翼同这这位表少爷说话。
祖泽润却未几说话,从随身照顾的护书当中取出一叠手札来:“所谓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祖某此时到此,少不得要替很多亲戚朋友当一回驿卒铺兵。”那些手札,大多是山海关、宁远等处军将在清国的亲戚朋友所写来的。此中更有吴三桂的大哥吴三凤、姨夫裴国珍写给他的。
“表兄,何时到此?所为何事?”
“这是用心的。想来是流贼暗中增加了兵马,却又故布疑阵,大要上是大队兵马出营安设,乃至是撤走。但是,实际上,怕是就在这附近埋伏,勾引我军出城夜袭!一旦我军过了这石河,只怕他们的大队兵马就会从黑暗里冲杀出来,截断我军退路!到当时,前面有深沟高垒,两翼是流贼,背后又是石河的河滩!暗影当中自相踩踏就要折损多少兵马?!”吴三桂声音沙哑,白天的大战让他上火,声带充血沙哑。
“那,献廷,你且为我筹齐截番?”
“献廷,八旗兵马就在关外,谈的好,是我们击破流贼的一大助力,谈不好,我军便是腹背受敌局面。我方寸已乱,你有何高见?”
“当年安史之乱,唐肃宗借助回纥兵马光复长安,击破叛军,复兴大唐。厥后,黄巢反叛,一样是流贼破了长安,‘天阶踏尽公卿骨,甲第朱门无一半’。其事乱象不亚于当下。然唐天子请沙陀兵马入京平乱,不久黄巢便告授首!”
话说到这个程度,吴三桂便也了然了。只要拿下了北都城,击败了李自成,那么他便是在大明朝廷当中的另一个郭子仪、李光弼了。就算是梁国公兵再强马再壮,赋税再多,也是没法何如与他。并且,那安史之乱、黄巢之乱以后,更是藩镇权势大兴,只要我有兵马地盘在手,便起码是一镇诸侯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