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梅向来在识路上有天赋,小时候又跟亲爹学过看舆图,加上来扬州时的路还记得四五分,便骑着马顺着来路,一起往北。
大雨瓢泼,浇的夜色一片迷蒙。此时家家关门闭户,三人摸黑行路,雨浇到脸上,眼都睁不开,只能借着远处堆栈门口幽微的灯光寻觅方向。小海小莫一贯结实的身子,只感觉这会也有些撑不住。三人在第一家堆栈买了一盏防雨的琉璃灯,但雨夜里也就照着身前一丈远。
三人赶到江北镇时,已经快半夜时分。
谁知敲了半天都无人回声。
别院里一众家仆也被周喜调集起来。
“少爷,看这雨是越下越大了!你腿伤还没好利索,不如你先在这等一等,我和小莫去――”
“周渐梅,你如何来了?”
她起首想到的竟是陈凤章。
小海摸出铜板跟掌柜买了三顶斗笠各自戴上。周寒向掌柜道了谢,便迈着大步一跛一跛往外去。
说完便大步往外走:
空中此时雷声模糊不竭,天气黑如墨倾,才过午不久,看着却像日暮时分的景象。
方青梅警省的起家,整整身上衣裳,带上帽子,走到门口:
“少爷,二少夫人仿佛又去逛街了,是不是我带小我一起跟上去看看啊?马房的老钱刚才来讲,天还没亮透,少奶奶就穿了一身公子哥的衣服去牵了匹马,说要出门去逛逛街买――”
周寒一愣。
大师纷繁在内心感慨,这新娶的二少奶奶可真不是省油的灯,这才结婚几天,已经三番五次的偷跑,明显这么斯文的二少爷,如何娶了这么一名不费心的少奶奶?这今后的日子可如何过?莫非要每天玩官兵捉强盗吗?
长命是识字的,翻开信纸扫了一眼,便径直跑到山高月小院子去找周寒了。
此时方青梅刚被窗外霹雷隆雷声惊醒,睡眼惺忪正待起家看看时候,就听到外头一阵拍门声:
兄长?
天未亮她便醒了,悄悄起床,轻手重脚简朴清算了行李。承担里有一套男装,恰是她在都城的时候常穿的,被她临时塞进了嫁奁箱子,幸亏此次也带了来。她换了男装,写妙手札塞到枕头上面,提早将承担甩出墙外,又去后院马厩借口出去玩耍牵了一匹马,在城里买了一张舆图和一些吃的,便顺利的出了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