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还觉得他晓得我们和离的事了。他那性子,如果晓得了,必定会跑来骂我个狗血淋头。”

客房里还算宽广,堆栈早就备下了火盆驱寒,只是略有些潮湿的寒气尚未散尽。火炉外头雪声簌簌,两人褪了外袍围炉对坐,火光彤彤中,陈策亲身为周渐梅斟满了酒杯:

房里暖烘烘的,转眼周渐梅袍子上和眼睫的落雪便熔化了,沾在睫毛梢上的藐小水珠晶亮亮一片。方青梅抬手想为他卸下长袍,却被他抬手悄悄挡住,冰冷的触感冷得她浑身一震。周寒凤眼微垂看着方青梅,呼吸间尚带着薄薄的酒气:

“……”

陈策顿了顿,又对周寒道:

“恰是这个事理。”

方青梅顿时急道:

“凤章兄。”

方青梅老诚恳实道:

周寒听了点头:

“一早晨都没攒够胆量,我这就要走了,你还不敢跟我说话?”

陈策端起酒,两人对饮一杯,陈策道:

“焉知她是为了避开你?”顿了顿,周寒又低声道,“若真想避开你,又何必承诺同你结婚?想必她心中……自有一番苦处吧。”

“凤章兄这就见外了。”

陈策转头看看方青梅,微浅笑道:

“看破了你看不穿之事。”

“韩家蜜斯……可有动静了?”

方青梅看看陈策,又看看周寒,心知陈策此去恐怕要对周寒发兵问罪,赶紧上前一步:

马车将两人载回堆栈,陈凤章下了马车,为周寒撩起车帘,浅笑道:

“看破甚么了――他晓得你我和离的事了?!”

“好。”

“我这里还带了一坛好酒。雪夜正合喝酒,渐梅若无事,便来陪我喝几杯吧。”

陈策浅笑:

说的方青梅也昂首看看周渐梅,笑着哼道:

两位长辈在场,天然轮不到小辈说话,不过议论些都城局势和买卖上的事。周毅对陈策进退去处非常赞美,放下筷子对陈禀叹道:

“哎。周渐梅,你起来喝口茶吧?这么醉着睡着了,明天头疼。”

只是陈策不开口,他也不作声。

周寒回到周家时已近半夜。

周寒眸中有醉意,此时微微垂着,笑的几分无法:

周寒轻笑:

陈策听了这话,昂首看看周寒,周寒却自顾自斟满酒,并不昂首看他。两人无言相对,冷静的坐了会儿。陈策放动手中酒杯,抬眼看着周寒:

周寒沉吟半晌,放下酒杯,点头道:

“我没事。小海,你归去吧。”

“少夫人,二少爷今晚像是喝多了些。”

“……不会的。”

“凤章哥你真是多虑了。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周渐梅此人呢,是刀子嘴黄连心!你就放心吧,谁和他在一块,不被挤兑的蜕层皮就不错了!”

“早就传闻令公子才德出众,这一见面公然名不虚传。我也不求他们如何有才有德,若我这两犬子能及得上贤侄一半懂事,我这辈子也算烧了高香了。”

周寒随陈策冒着大雪进到堆栈里,店里小二很快往房中奉上几碟小菜,并温酒的火炉,便关门拜别。

“我有甚么要担忧你的?”陈策对着方青梅悄悄笑道,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周寒,“渐梅是个稳妥详确的人,对你照顾的很好,周家诸位长辈也都很心疼你,我并不成担忧之处。”

“他并没有指责我,只是叮嘱我对你好点。”

陈策跟着上了马车,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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